“啊,只是因為看到你們兩個這麼順理成章地在一起,有些看不慣罷了。”
柳鈴挑了挑峨眉:“可是楊戩把你從珠子裡放出來了。”
“是他自願放的,我可沒求他。”敖摩昂又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
“怪不得哪吒要殺龍族,原來龍族的人都這麼可惡。”
“一般一般。”溫潤如玉的聲音發出這麼招人的句子,柳鈴又朝天翻了個白眼。
外面的世界已是七零八落,敖摩昂看著一地牆壁的碎片和地上的一顆龍頭,終於有了些沉默。好歹是父親啊,就算再怎麼可惡,哪有死了父親還能若無其事的兒子?
“你是我見到的最無恥的人。”
“你應該說龍更貼切一點。”敖摩昂又恢復了什麼都無所謂的表情,把被哪吒無聊時切碎的龍王的屍體一塊一塊拾起來,抱在一塊布里,然後往肩上一甩,“看來我以後得改稱為西海龍王了,父王給我留下的這爛攤子喲……”
柳鈴真懷疑眼前的傢伙不是死了親爹,而是親爹遠遊去了,讓他暫時看下家而已。
然後敖摩昂又幹了一件更加不可思議的事,他拿出一顆透明珠子,手一招,原先龍王的血立刻從布包和地上分離開,飛旋著進入這顆珠子裡,把珠子染成血紅。
“怎麼,這樣你父親能復生麼?”想到這點是人之常情。
“啊,你想多了。”敖摩昂盯著那顆血珠看了一會,隨之扔到嘴裡,柳鈴只見他喉頭一動,他就這樣把血珠吞了下去,“龍血能延年益壽增強法力。”
“……我覺得烏蘭絲把你封印住是個正確的決定。”
“我覺得你還是失憶的時候比較可愛。”吞完龍血的敖摩昂大功告成地拍落兩首灰塵,把包有老龍王屍首的包裹隨手扔入一個海溝,“哪吒殺龍殺上癮了麼?”
柳鈴無語地看著從海溝深處冒出的一串水泡,不禁懷疑這老龍王是他後爹。
“我說,你就不能傷心一些麼?”
“傷心?能讓人活得久點麼。”敖摩昂溫和地笑笑,盯著柳鈴看了一會,“現在怎麼說你也算是長公主,可是頭上沒有角怎麼行。別管那些有的沒的,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把我原來那些部下弄回來,你看,父王給我留下這樣的爛攤子,我還有閒情逸致傷心?”
柳鈴已經徹底無語,她終於能夠明白在自己失憶的時候,那些面對自己的人是有多麼痛苦了。
一屋子聘禮 (8)
“敖摩昂……”
“叫王兄。”
“……王兄,如果楊戩回來,你會把我藏哪裡?”
敖摩昂愣了愣,這好像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現在這西海水晶宮被楊戩和哪吒一折騰,已經是殘垣斷壁亂七八糟,連個藏身之處也沒有,不過自己當初幫柳鈴恢復記憶的初衷不就是拆散她和楊戩麼?如果沒法子拆散,那可就白白浪費了法力,前功盡棄了啊。
當然,他拆散柳鈴和楊戩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撮合瀟天和柳鈴,完全是因為自己內心扭曲。
唯一的藏身之處就是密室,可是那裡已經被楊戩發現了,要是把柳鈴藏在那裡,鐵定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被楊戩給拎出來。
“那麼……”
敖摩昂剛想憋出個地方來,西海頓時泛起一陣波瀾,柳鈴往後跳了跳,看見楊戩灰頭土臉地暈倒在海底,手上還死死掐著只火焰全部熄滅的太陽烏的脖子。
“楊戩……”在柳鈴的印象裡,這是楊戩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暈倒,怎麼說也是太累了吧,剛經過西海的大戰,又立馬出去掐太陽烏,能活著已經是萬幸。
“當心他詐屍吶。”敖摩昂微笑著擋在了楊戩與柳鈴中間。
你對他做了什麼 (1)
“敖摩昂!”
“叫皇兄。”敖摩昂蹲身探了探楊戩的氣息,除了真氣紊亂外,沒有什麼大礙。他一手覆在楊戩胸口,藍光再度溢了出來,“你不需要躲一躲麼?”
柳鈴不動,依然盯著尚在昏迷的楊戩。
“放心,他沒事。”還是那樣溫和的微笑,“怎麼,他也失憶?”
柳鈴想起了楊戩失憶的原因,他們逃出天昊魔掌後自己白痴似的對著他澆了忘川水,然後又白痴似的以為恢復記憶是件很容易的事。
“其實現在你不用急著藏起來,他氣息不穩,大概還要兩三天才能醒過來。”敖摩昂起身捏住楊戩的領子,往自己的寢宮拖去,“當然這只是最快的情況,如果慢的話,或許七天都不能醒,全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