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佔著便宜去。倒是你,輩分怎麼低了人家那麼多啊。聽著他說什麼‘穆孫兒’我就有氣。”奉珠為他不平道。
“莫氣。這有什麼好氣的,不過是事實罷了。好了,你去岳母那裡吧,岳丈找我還有事。”
“先別走。”奉珠見他轉身,便忙拉住他的胳膊道:“你叫李穆?不叫李姬陽?你從不和我說這些。我不高興了。”
“你只要記得,我是你的郎君便可以了。”見奉珠仍是抓著他的手臂不放,紅唇撅著,他便好笑道:“這般捨不得我?”
“去,誰捨不得你了。我這就走了。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奉珠紅著臉推了他一把,
扭身便出了蒲桃架。
瞧著她娉娉婷婷,搖曳生姿的身影,他禁不住又笑開了。
笑過之後,又心生不捨。
他快走幾步,上前一把抓住奉珠的手。
“嗯?”奉珠不解的看著他。
“記得,要抓緊我的手。牢牢的,如何也不要放開。”他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的明亮,就那般,含著笑,看著奉珠。
奉珠的心突然一跳,慢慢的回握住他的,敞開笑靨道:“嗯,我會抓住的。你還不知道吧,我很固執,認準了便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好。”他憐惜的將她散下來的青絲塞到耳邊。
“只要我抓緊你的手,你就會給我幸福,是不是?”奉珠揚著臉,笑看他。
“是。只要你不放開,我就給你幸福。”
“那我就放心了。”奉珠低眉笑道。
緊緊捉住你的手,在你愛我的時候。若然已經不愛,縱然深痛,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手。
因為我用了一生的時間,終於知道,愛不需要毫無意義的執著,我抓著你只是因為你讓我幸福,只是因為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你的用心,只是因為你同樣的也回握住了我的手。
“好了,快去吧。別讓岳母等急了。”他這才推著她往前走。
“嗯。”他的手指撤離,她便將自己的手指慢慢收攏。
一種溫情在他的心尖上滋生,絲絲縷縷的將他纏繞。
他不需要很多女人,只要一個肯用心和他過日子的便可。
原以為她還是一個小女孩,不想,竟然已經改變成一個讓他也要刮目相看的女人。
豁達通透的竟然讓自己也要汗顏。
她的改變,還是從揚州開始的。那一日,他在船上下來,原以為會面對已經人去樓空的牡丹園,不想,她卻立在門口,見到自己就奔了上來,揚著一張明媚的笑靨,瞅著自己,喊自己的名字。
“李姬陽!”
“李姬陽,我又回來了,我不走了,你高興不高興。”
“李姬陽……”
“李姬陽……”
她一遍遍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叫的自己心動,心癢。便就那樣留了她下來。
他好奇,是什麼改變了她。於是,便把阿奴送到了她的身邊。
阿奴說,她做了一個夢,夢中,被深愛過的韓王一腳踢入黃泉路,慘死在桃花樹下,是樹妖讓她得以重返人間。
李姬陽慢慢走在迴廊上,好笑的搖搖頭,“桃妖嗎?一個豔鬼。竟是相信那樣的流傳。她該是看坊間流傳的風月故事看多了。”
可是,她從此厭惡韓王倒是真的。看來,那個夢裡有她的韓王,夢裡的韓王令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因此刻骨銘心,才會夢醒之後,就此斬斷對韓王的一片痴心。
李姬陽禁不住有些些的心虛,看來那個夢,倒是讓自己趁虛而入了。
穿過小竹林,又過了一道月洞門,這就進了房公的外書房,書房門口是郝總管,見李姬陽到了,郝總管便躬身為李姬陽推開門,讓他進去。
“如此沉浸在溫柔鄉中可不行啊。”房公睨著李姬陽道。
李姬陽知道這個岳丈是嫌他來晚了,便道:“我過幾日便要隨軍遠征吐谷渾,正該多陪陪珠娘。”
“你真要去?”房公不悅道。“剛成親,新婚才幾天,便讓我女兒獨守空閨。”
“這也是我把郡公府安排在岳丈隔壁的緣故之一。我一走,只怕珠娘要不高興,離得孃家近便些,有岳母在一旁開導,她也少埋怨我些。”
“你這一環扣一環的算計,虧你想得那樣長遠。”
房公想著這個混小子終究把自己寶貝閨女算計到手心裡去了,便不爽,訓斥道:“既然要去打仗了,切忌貪功冒進,一切以李大將軍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