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的手腕被巖止抓得有些生疼,看到巖止總算睜開了眼睛,心中卻不免閃過一絲欣喜。
巖止怔怔地看著輕塵好一會,但那隻大手卻仍然沒有要鬆開的意思,輕塵就這樣被他抓著,起也起不得,退也退不了,好半晌,他忽然抬起了另一隻手,如同心中在做著天人交戰一般,性感的薄唇微微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直到他的大手觸控上了輕塵細嫩溫熱的臉頰,他低沉暗啞的嗓音才從喉中緩緩溢位:“你沒事就好。”
“巖止?”輕塵突然被巖止這一句話給震得渾身一僵,一雙水眸微微睜大,她還以為他醒了,但緊接著,卻見巖止的手已經垂了下去,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掌也突然鬆開,重新閉上了眼睛,呼吸恢復了平穩……
輕塵一時間是哭笑不得,她還道是他醒了,原來不過是半夢半醒間的胡言亂語。
……
巖止再一次醒來時已是天亮,他睜開了眼睛,繼而眉間一皺,眼底的酒意已經徹底消散,恢復了一如往昔的深邃莫測。
香軟的氣息伏在他的胸膛之上,巖止微微一愣,這才發覺輕塵正伏在他的胸膛之上睡著了,他抬起手欲撫摸輕塵柔軟的頭髮,但那隻手卻在抬起後停頓在了半空中,好一會兒,才輕輕地下放,揉了揉輕塵的腦袋,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那般小心翼翼。
“嗯……”輕塵從喉嚨間含糊地哼了一聲,然後悠悠轉醒,坐起身來,清瘦的小臉上是惺忪的睡意,顯然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隨著輕塵的坐起,巖止的胸膛上一空,也順勢坐了起來,輕塵伸出一隻手揉了揉眼睛,兩個人的模樣都有些狼狽。
“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巖止終於嘆了口氣,撈過輕塵的腦袋在她的唇上不輕不重地一吻,因為宿醉,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暗啞了,但卻聽得輕塵渾身打了個激靈,更加地容易撩動人心起來。
這下輕塵徹底清醒了,她一隻手抵在巖止的胸膛,稍稍讓自己和他隔了些距離好說話,輕塵漆黑的水眸已經由剛才的惺忪轉而變得清亮冷靜起來。
巖止看著她的雙眼,便知是躲不過了,挑了挑唇算作苦笑,他鬆開了她:“有什麼就問吧。”
輕塵盯著巖止的眼睛,卻見巖止模樣倘然,狐疑地皺了皺眉,輕塵問道:“昨夜在食物裡下藥的,真的不是你授意的?”
巖止好笑地看著輕塵:“若真是我要對你如何,會給你留下這麼多蛛絲馬跡讓你和我鬧脾氣?”
輕塵被巖止說得噎了一通,咬了咬唇,卻被巖止略微不悅地敲了一下腦袋,輕塵這才鬆開了自己的牙齒,否則險些就又要在舊傷口上再添新傷口了。
見輕塵一時問不出話了,巖止便知二人一晚的冷戰也不是全無效果,至少讓這個小女人恢復了她應有的智慧和判斷力去思考問題。
“雖然這件事我仍舊沒有絲毫頭緒,但我允諾你,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巖止有些心疼地覆住了輕塵垂在面前的兩隻手,他眸光幽深,看她沒有要再鬧脾氣的意思,漂亮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向上翹起的弧度,一個厚重而略帶折磨的吻覆壓了下來,很快輕塵便面紅耳赤呼吸紊亂,不得再繼續思考。
他是故意的!
與這微冷的初晨相比,巖止的身體則顯得溫暖而火熱,輕塵粗喘著氣才從巖止的侵略中找回了一些自主權。
是的,她信了他,可是……
輕塵的呼吸還有些紊亂,她渾身乏力,好不容易才推開了巖止一些:“即使昨夜要害銀兒的不是你,難道你真的沒有動過這樣的心思嗎?”
巖止攬著輕塵肩頭的大手忽然一頓,然後頓時鬆開了所有力道,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淡退,沉默了。
輕塵相信昨夜下手的不是巖止,並不是因為相信了巖止絕對不會害銀兒,只是心中肯定巖止對自己的愛意分毫不假,但他是不是愛他們的孩子,她卻一點主意也沒有。
也許他本就打著主意試圖墮掉她腹中的孩子,也許昨天的詭計若是不幸成功了,他的心底反而會鬆了一口氣,正合了他的心意。
但她相信,就算巖止的確試圖墮掉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會在這時候,就算帶了大夫出來,但到底是在外面,巖止不是一個會拿她冒風險的人。
良久的沉默,輕塵卻不再發一言了,只是那麼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給她一個解釋。
終於,巖止幽深的眼瞳深深一黯,反倒笑了:“我說過,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再笨一些好。”
驟然聽到巖止這樣的答案,儘管心中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