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得讓人又愛又恨的個性。
“不過……”輕塵忽然側過臉來,笑眯眯地看著瑞祥,很好心地總結了一句:“這顆星星,我認為,這個時候你應該儘快趕到王帳裡比較好,否則天就該亮了。”
瑞祥氣竭。
……
巖止的繼位幾乎是毋庸置疑的結果,國不可一日無君,即將迎來冬季的匈奴帝國更是如此,況且巖止本就是頭曼單于的長子,頭曼薨逝,長子繼任王位,這在匈奴是再符合常理不過的了。
巖止處理政事的手段雖強硬,但他的確是個能夠為匈奴子民帶來堅固厚盾的統治者,令所有長老院的首領們都深感意外的是,巖止接掌大權之後,竟下令將王庭設立於大賀城。
這在匈奴是前所未有的事,大賀城的確是一個豐沃無比的領地,資源豐富,城池規模龐大,挺立在無邊無際的大漠之中,這座城池是那樣的雄渾蒼茫,建造於綠洲之上,依地勢而築,西北高東南低,極其利於城池的守衛。
可若要建立單于庭,也應該建於帝國版圖的核心,以此鞏固統治,還能保證王庭的安全。大賀城的地理位置卻是位於匈奴國與月氏國之間的疆域邊界的大漠之中,若是發生了戰事,豈不是說明匈奴帝國的政治權利中心王庭首當其衝受到威脅?
這怎麼行?!
座下的各位首領早已經議論開了,他們皆反對巖止大人的這一個決策,巖止大人即將成為他們至高無上的匈奴王,他的安全自然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怎麼能把王庭設立於位於匈奴邊境的大賀城?儘管在從前,那裡是巖止大人的王城,可今時不同往日,巖止大人的身份地位自然也是不可同日而語,他日若是受到他國冒犯,位於邊界的大賀城必然第一個遭殃,當年頭曼單于將大賀城這麼一座看似十分強盛豐沃的領土賜予巖止大人,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王庭若是真如巖止大人所言設立於大賀城,豈不是日後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匈奴的王庭,巖止大人所在的地方?
“大家靜一靜,你一言我一語,誰也無法討論出一個結果來。”克涅終於忍不住出聲平穩眾人的情緒了,雖然他也很困惑,也並不贊同巖止大人的這個決策,可即使要說服巖止大人更改決策,大家也應該眾口一致將道理分析給他們的統治者聽才是,這樣亂成一鍋粥,能討論出個什麼結果?
“兄長大人,瑞祥反對您設王庭於大賀城之事。”就在此時,瑞祥掀開簾帳走了進來,他徑直來到大廳中央,還是對巖止行了個致以帝王的禮節:“單于庭乃我匈奴帝國的心臟,若是心臟受創於敵人,帝國必死無疑。”
瑞祥雖姍姍來遲,可此時也沒有人會去責怪他,冬天到來之前的視察是每年最繁重嚴苛的任務之一,他能在今天趕回來,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靴子上還滿是沙灰與泥土,滿臉的疲倦與充血的眼睛,足以可見他是如何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瑞祥與巖止之間雖仍橫梗著無法跨越的鴻溝,可他畢竟將成為匈奴的王,若是王庭與單于的安危受到威脅,那該如何守衛這個國家?
“是的,巖止大人,請您收回成命,這個決策,我們無法贊同您。”這一回開口說話的是賀達,他尊敬巖止大人,崇拜巖止大人,可他並不明白巖止大人為何會做出這個決策,為了巖止大人的安危,他必須出聲反對。
這就是長老院設立的意義所在,頭曼建國之初,便以自己所能信賴的部落之首為長老院的成員,以此幫助王者做出最正確的決策。
巖止沉默地坐在首座之上,他高大的身軀在這忽明忽暗的火燭的照耀下,人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此時那位沉默的王者仿若天神將臨,神聖無比。
他的眼睛緩緩地掃過大帳中的每一個人,十分耐心地傾聽他們的意見,他英俊的面龐之上,忽然淡淡地勾勒起了一抹微笑,俊美如斯,內斂著令人臣服的王者之風,即使他正如此溫和地微笑著,可仍給人一種充滿說服力的威嚴之感。
“我所統率的王庭,是匈奴子民信賴著的堅固護盾,是我匈奴帝國開疆闊土的一把利刃,若是匈奴受到侵擾,王庭將第一個直面敵人,我們的軍隊殺到哪裡,我們的疆土就擴張到哪裡,我們的皇城,永遠就在哪裡!”
巖止的聲音並不高,可每一個人都將他所說的話聽得真真切切。
他們忽然沉默了,巖止大人和頭曼單于不一樣,是的,他們應該信賴巖止大人,巖止大人要的絕對不僅僅是王庭皇城的安危而以,他要的,是整個匈奴帝國,每一個匈奴子民的安危,他要做的,不光光只是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