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發像剛才那發利箭一樣速度的襲擊從四面八方而來,巖止的呼吸幾乎是在霎那間便沉重得無法受自己的控制,他的身體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意識卻是清醒的,只聽見長箭破空的聲音,他吃力地握了握刀,但緊接著突地感覺到一陣冰涼的撕裂感穿透了他的胸膛,然後是腹部,肩膀……
俊眉冷凝,巖止的身體晃了晃,向一側栽倒下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只發生在一瞬之間……
弓青已經抬起了手,那袖子中的短箭已經上了弦,剛欲補上幾處致命之箭,不料刷刷刷幾道黑影襲來,冷風迎面,弓青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躲避這刮來的強勁罡風,待弓青再睜開眼睛時,面前的地面上空空如也,只殘留大量的鮮血。
“切!”弓青冷著臉嗤了一聲,收回了手,大呼可惜。
……
冰冷的夜風比那漫長的冬季還要讓人手腳冰涼,而這個時候,分明是炎炎的夏季,草木正豐盛的時候。
“王的傷勢如何?”
莫的語氣已經透露出了冷冽的殺意,聽得那正在為巖止診治的軍醫都嚇得渾身發抖,好像敢說一句不妙,莫就會立即痛下殺手摘掉自己的腦袋一般。
“莫,你可真不該為難軍醫。”
帳簾忽然被掀開了,莫的視線掃過去,只見一身風塵僕僕的容和走了進來,顯然是剛剛趕到便往這來了。
那軍醫見容和來了,彷彿也跟著定下了神,容和大人來了,那王便有救了!
巖止這如同神一般存在的王者,突然受到這麼多箭矢穿體,危在旦夕,整個第三軍團全部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一時間,陰霾一片。
第三軍團亦是損失慘重,容和和賀達無法同時調離太多人馬,以使東西兩側的局勢出現空隙,儘管賀達收到王受傷的訊息之後急得大發雷霆想要立即趕過來,但還是被容和一個命令給制止了,只有容和一人連夜抽了幾個人與自己一同秘密趕到了雅拉。
若是讓人發現了第二軍團的主帥容和已經不在營中了,非得出亂子不可。
容和沒有理會莫那戾氣極重的氣場,畢竟能讓莫聽命的,也只有巖止大人一人。
徑直走向床榻,只見那軍醫已經將巖止大人身上的箭頭都拔了出來,此時的巖止渾身冰冷地躺在那上面,一動不動,面如死灰。
他身上的衣衫已經全部脫了下來,血水被擦拭過了,身上也包紮過了,他高大修長的身軀光裸地靜靜地躺在那,渾身的傷看得人觸目驚心,若不是眉間始終緊擰著,非得讓人以為他已經死去了不可。
容和的神色霎時間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他也不敢隨意去動巖止了,就連對莫說話的語氣也生硬了不少:“先穩定軍心。”
容和不談巖止的情況,只談軍心,莫一聽便知情況不好,可在這方面,容和就是權威,他就是想像剛才那樣把怒氣撒在軍醫身上,此刻也不能忤逆容和。
頓了頓,莫強制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冰冷不動的巖止身上轉移開來,當務之急,他不得不在王醒來之前處理好軍務,這一戰王執意要打,既然打了,就一定不能敗,否則後果遠比敗戰本身要嚴峻得多。
“第三軍團已經潰敗了,接下來該怎麼辦。”莫冷聲問道。
畢竟容和是軍師,這種事情不問他還能問誰。
容和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又看向巖止,也不管巖止到底聽不聽得到:“巖止大人,容和只能擅自作主了,罪責日後自會承擔。”
莫不知道容和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很顯然,若不是事關重大,容和作的決策通常是不需要如此刻意向王事先贖罪的,看來他這是不得已要先斬後奏了。
說罷,容和站了起來,走到案前迅速手書了一封書信,那封書信寫的是中原字,莫看不懂,但隱約也知道容和突然用這種語言來寫信函,那麼會看到它的人,也只有她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看著容和將信函收好,招來了信鷹,將信函放進信鷹脖子下的小哨桶裡,不得不開口問道。
容和拍了拍信鷹的翅膀,把它放了出去,繼而便聽到了鷹擊長空的低鳴聲,他這才轉過身來回答莫:“要動用第四軍團了。”
“第四軍團?”莫的面色一變,頓時明白容和這是何意了,第三軍團是君主的親衛隊,而這個神秘的第四軍團,是王還是皇子之時便已經存在的,只效命於王一人的第四軍團,就是匈奴長老院裡的那群大臣都沒有人知道這個第四軍團的存在,知道這件事的,也就只有王和容和,還有他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