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說話!”
小傢伙聽他在旁吼,嘴角卻向下撇了撇,順帶還不忘氣死人的一瞟,一副死也不說看你怎樣的囂張嘴臉。
“好,既然這樣,你不義我就不是人……”顧以颭搖了搖牙,“我這就去給盛家送封信,信上就寫一下關於盛家長孫與赤郡小王爺間可以告人的諸多秘密!”
一聽這,對面小傢伙的臉霎時就白了,氣得鼓鼓的小臉轉過來看回顧以颭,恨恨盯了好一陣才問道:“你真想知道?”
奸計得逞的顧家師兄當然點頭。
沒想到程小王爺臉色一下凝重了些,“那你支走她,我再告訴你。”
以橋哼了一聲,“正好,我這就走,你們可千萬慢點說,別讓我聽到。”說完就起身出門。
不過在小王爺的暗示下,以颭再次開啟雅間的門,卻還是看見了正準備偷聽的小師妹。
“我……掉了東西,算了,不找了,我這就回客棧了!”
笑看著走遠的小丫頭確實出了酒樓,顧以颭這才關了門,重新坐回到小王爺身邊。
“行了,說吧。”
“你聽了別後悔。”
“又來廢話!老子後悔的事多去了,不差你這一件。”
“你大限已至,多到今年年關,少則三月不足。”
聽話的人覺得此刻極不真實,腦子還沒轉過來,身體卻本能的連呼吸都停止了。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身負重疾卻不自知?”他聽說過程家小王爺的本事,上可斷一國之運,下可判一人生死。
“我不喜歡告訴別人這種事情,不過你非要聽我也沒辦法。”小王爺說著嘟嘟嘴。
“喂,你這小屁孩不是為了報復我吧……那樣老子可不饒你!”
“若能與剛才那位立刻斷了牽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若如此,你也不過一介凡夫庸人罷了,所以說我之前才不想跟你說話,不是死人就是小人,多語何用。”
不得不說此時小傢伙的眼神就像平靜的海水一樣,只不過那海水完全浸在黑夜裡,表面下暗湧恣意挑釁卻無法被人察覺。
一滴冷汗從以颭頸間滑落,少頃,他冷笑一聲。
“你說與以橋斷絕關係嗎?”
怎麼可能,這些年他剛同她慢慢相連,他還有許多事情想跟她一起(炫)經(書)歷(網),他想同她的命運糾纏,直至盤根錯節,直至無法分離,直到永遠。
***
回到客棧的以颭又恢復了以往混不吝的模樣。
還不待以橋忍不住好奇詢問,他就大大咧咧地自己說道:“原來那小屁孩報復咱倆擄了他,一直在拿咱倆開涮!太氣人了,今天被他逃過一劫,等明天我一定十倍的教訓他!”
看著擼胳膊挽袖子的以颭,以橋抽笑,“師兄,又不是自家師弟,還是輕些禍害好,叫他把錢還回來再打一頓就算了。”
“哎呀,橋丫頭你沒生氣吧?要不我現在就把那小東西逮回來給你出氣?”
臉色微慍的顧家師姐嘴角卻牽強著扯出一個弧度。
“師兄,你站著別動就行了。”
霎時間客棧大堂內雞飛蛋打、土崩魚爛、如大廈將傾、似榱棟崩折、總之亂七八糟是一塌糊塗。
月色籠過龍江遠處的紅瓦屋頂,夜風吹散仲夏沉積的一絲絲煩躁,坐在客棧屋頂的顧家師兄妹看著收拾客棧的最後一個夥計回到房間睡了覺。
“丫頭,你想要什麼,師兄給你找來玩!”
“嘁,我什麼都不要,省著你又逮個小王爺來說我紅鸞星動,還詛咒我身邊的人都死得早。”
顧家師兄的眼神不經意間迴避了下。
“這回絕對靠譜,你說吧,你想要的師兄都給你找來,算給你賠罪行不?”
“真的?”
以橋忍著笑,卻沒忍住狡黠的眼神往身邊的方向飄了飄。
“那我說了,我想要的東西可多,你到時候招架不住食言而肥可別怪我。”
聽著旁邊的小丫頭頭一句腳一句,天南海北說得這個痛快,顧以颭忽然覺得今晚的月亮很刺眼。
不錯,你瞧這不是沒光要石頭,還有不少別的嘛。
而且,屋頂上終於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了。
“我還想要秋白那兒你所有的白條,然後把每張白條上的欠款都翻上一倍!”
“行!反正蝨子多了不癢,賬多了不愁。”
“哎——你不是從來就沒還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