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技能。
“大俠,我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我說。
“名字只是一種稱呼的方式,並不重要。”他只是向前走。
“說是這麼說啦,可是我總該知道怎麼稱呼你吧。”
他忽然停下了,我差點撞上去,只見他微微偏過頭來說:“就叫我行歌好了。”
“行歌?且行且歌,好瀟灑的名字。那我以後就叫你行大哥。”我笑吟吟著,可話一出口,發現不對勁,人家明明叫行歌這麼好聽的名字,我幹嘛好端端的加個大字。正尷尬著,而他似乎並不介意,輕輕說了聲好,繼續上路。
大約二三十分鐘的樣子,前面樹林隱隱的有光,是不是到盡頭了?我欣喜地跑上去,不顧後面行歌一聲低低的叫喚。跑出林子,明媚的陽光迎面灑在臉上,我激動萬分地剛想大喊一句“I’mfree!”可是話到嘴邊被生生嚥了回去。因為在我眼前的,是一片浩淼的黃沙戈壁,疾風低低掠過,揚起大片沙石塵土,細碎的沙子撞在臉上,隱隱的刺痛。
怎麼會這樣?我傻愣愣地杵著。
“這就是玄光門總壇一直都未讓人發現的原因吧。”行歌已經走了上來說,“這片荒漠在三國的交界處,因為較為廣大,一直鮮有人來,就是有人進入,也會因為迷失方向最終缺糧少水而送命。不知道玄光門是如何找到的這片綠洲,並且出入不會迷失方向。”
怎麼會這樣,以為終於可以逃出生天,結果給我的卻是這麼一個答案。
“可是你不是進來了嗎?你不知道出去的路嗎?”心急如焚時,卻忽然覺得還有一棵救命稻草。
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硬生生把我打入谷底,他說:“我當時是潛入玄光門運貨的馬車才得以進來,所以具體路線並不清楚。”
茫茫荒漠忽然間就彷彿扭曲了的惡魔容顏,猙獰地嘲笑著我的無知,與無望。
[笑傲江湖:第八章 逃離冥掌]
漫漫黃沙赤土像是沒有盡頭,一眼望去與昏黃的天空連成一片。雖然它不像傳說中的塔克拉瑪干那樣一片疏散流沙,但是沙土混合著泥土,灼熱的驕陽依然把我烤得全然沒了人樣。偶爾還會在泥質的地面上看到枯死的巨大樹幹,停留著一兩隻黑色的禿鷲,那犀利得泛著寒光的眼眸一直盯著我們,好像在等待我們跌倒再也爬不起來。不遠處就有零散一地的蒼白骨頭,不知是動物還是……人。
天色漸漸變得昏暗,走了大半天,我已快虛脫,兩條腿軟弱無力像是踩在棉花上。忽然腳下一絆,我一跟斗栽了下去,好在是片沙地,不怎麼疼,就是啃了滿嘴的沙。坐起來,抹抹臉,轉過頭去,看到一團白白的東西陷在沙地裡,咿?難道是寶石?類似和田玉樣的?
俯身過去,扒起那個圓圓的東西,還挺光滑的,打磨得這麼好啊,會不會值很多錢。翻過來,怎麼有兩個洞?下面還有個大洞?這個是……媽呀,是個骷髏頭!全身血液霎時凝固,呼天搶地地甩掉,我哇哇大叫。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撲向聞聲折回來的行歌,緊緊圈住了他的脖子。半晌,心情漸漸平復下來,終於意識到我還如同一隻小猴子般粘在行歌身上,趕緊鬆手。希望他不要以為我吃他豆腐就好。悄悄看,只是看到他在我剛剛放手時有些怔住,馬上恢復正常。然後他說:“天快黑了,我們還是休息下,等天亮再趕路吧。”
我馬上點頭說好。
生了個火堆,原來打火石也是隨身帶的。行歌看起來就像一個流浪的俠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或是劫富濟貧的那種。
晚上,大漠的風陰冷乾燥,果然,沙土吸熱快散溫也快。圍在火堆旁,我看著被火烤得吱吱冒油,散發出一陣陣焦香的食物。行歌把這兩隻小沙兔拎回來的時候,我還惋惜心疼了好一陣,最後決定,吃!反正已經死掉了,不吃反而讓她們死無其所了,還白白多兩個難民。
我全然不顧形象地大口啃,,趕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餓,還哪顧得上裝淑女。
不注意沾到臉上,行歌還輕輕給我抹掉,讓我小小感動了一陣。梁煙曉啊梁煙曉,你這不知道是倒黴還是運氣,雖然老是碰到莫名其妙的事兒,可是每次都有人救你於水火之中,先是易傾瞳,後是淡引墨,現在又出來個行歌,你也知足吧。一想到易傾瞳和淡引墨,心裡忽然湧起濃重的擔憂,他們現在會不會正在為找我而心急如焚,淡引墨著急或生氣的時候總是罵罵咧咧地跳腳,而易傾瞳卻是眉頭深鎖不言不語,他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承擔,會讓人有伸手撫平他緊蹙的眉宇的衝動,怎能叫人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