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料的話語。
馬車緩緩前行,對面響起衣服窸窣的聲響,宋清瞳抬起頭,見水鏡從道袍袖子裡掏出一隻木盒,遞到自己面前,宋清瞳接過盒子,盒子上還是那副清水芙蓉的圖案,快速看一眼水鏡,開啟盒蓋,盒子裡整整齊齊擺放著十顆丹藥。
“混元丹,你已經練到第二勢了吧。”淡淡的口氣。
宋清瞳驚異地看著水鏡,他怎麼知道的?“是的,謝謝道長。”雖然在道謝,可宋清瞳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受之有愧,七八千斤紫銅值多少銀子呢!說起來她還是有點吃虧。
宋清瞳哪裡知道,水鏡的丹藥向來千金難求,練武的人得到一粒都極其不易,而她一次便得來十顆,那是要羨慕死人的。
水鏡看著宋清瞳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連日來的疲倦一掃而淨。混元丹是水鏡專門應對玄陽功功法煉製而成,白天水鏡在疫區指導當地醫者製作治療瘟疫的藥物,晚上回來還要連夜煉製丹藥,昨晚才煉好,今天就拿來了,算算日子剛好。
水鏡鳳目注視著宋清瞳,低聲說:“你變了。”
宋清瞳心頭一驚,他發現了什麼?
“昨晚你應該召人侍寢,不管你選誰。”
宋清瞳不由一愣。
“雖然今日祭祀神靈不容汙穢,但是你也該為自己的身體著想。”
宋清瞳這才明白,原來水鏡誤會了,她哪有那麼偉大,但是自己的身體狀況真的不好意思同水鏡講,於是含混地說:“謝謝道長關心,呃,阿觀呢?”暗暗擦擦額上的汗。
“你叫我什麼?”
宋清瞳睜大眼睛注視著水鏡,明澈的眸子裡帶著些許迷茫,豐盈的紅唇半開半合,水鏡心跳得更快,白皙的臉上泛起不明紅暈。
“叫我水鏡。”
“哦。”宋清瞳應著,暗想,這麼說他們之間的誤會從此揭過,又恢復過去的同盟關係了?這樣最好,自己的胎毒離不開他的丹藥,只是不知這次他開出什麼條件,算了,他不說,她先裝糊塗吧,畢竟她的錢和物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人手不夠,阿觀去幫忙施粥了。”對面的人突然說。
“啊?哦。”澄觀是個好孩子。
宋清瞳覺得車廂裡越來越熱,可能是袞服太厚了。水鏡一點兒沒覺得熱,此時,他的全部心力都放在宋清瞳身上,他深知自己是有不良案底的,上次那種流氓行為,她是不是對他產生了反感?他必須明確獲知,好容易鼓足勇氣,話到嘴邊,就聽車廂外有人說:
“皇上,天王廟到了。”
☆、第二十七章 事態危急
水鏡聞聽懊惱得直想撞牆,宋清瞳舒出一口氣,朝水鏡微微一笑,“水鏡,我們下車吧。”說完,彎腰起身,一手提起袍擺,一手扶著玉兒的手臂下了馬車。
馬車外人聲鼎沸,不少百姓在山腳下駐足觀望,侍衛們正在維持秩序,一切都井然有序,看來冷君邪已經做好了周密部署。
東方亮等禮部和掌管祭祀的官員已經在山腳下迎接,東方亮身穿硃紅色官服,滿臉帶笑道:“皇上,哦?文貴君也到了,呵呵,祭壇已經準備好,請皇上移駕。”
宋清瞳頜首,在東方亮的陪同下登上山路的石階,眾官員身後跟隨。這座山不高,不到五分鐘,宋清瞳等人便登上山頂,天王廟佔地不大,建在一片參天古木之下,廟宇顯然經過簡單修葺,廟牆重新粉刷,屋頂也鋪上一層嶄新的琉璃瓦。
天王廟前的大片土地已經收拾出來,以一尺高的青石圍成圜形場地,場地當間壘砌一個圓形祭臺,儀式還沒開始,祭臺上現在空無一物。
官員們在場地一側按官階排好,另一側是由樂師組成的方陣。承影手端著托盤走來,上面放著一隻一尺多長的玉製禮器,這叫做鎮圭,話說宋清瞳來之前是經過培訓的,雖然沒領到上崗證,但走個過場足夠用了。
手持鎮圭面向西南,此時鼓樂齊鳴,東方亮牽來一頭白羊,宋清瞳眼角開始抽搐,幾乎是顫抖的手接過繩子,拉著羊走上祭臺,將鎮圭插入腰間,抽出佩劍,是誰規定的非要皇帝親手殺羊?幸好她事先和赤霄打過招呼,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正要假裝出劍,忽見白羊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宋清瞳額頭佈滿黑線,赤霄怎麼搞的?她不是特意囑咐他,要等她揮劍時再出手嗎?而且羊身上怎麼一點傷都沒有?隱在枝頭的赤霄也在納悶,他明明沒動手,羊怎麼倒地上了?祭臺外,水鏡做了一個收功的動作,手掌落在身側。
接下來是一系列繁瑣的獻祭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