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小說:媚行深宮 作者:古詩樂

頭去。那小太監看我紅臉,一時呆住。過了半日,他突然拍手笑道:差點忘記大事!咱家從沒未見過浩王爺,總擔著心,怕服侍不好丟掉性命。所以想多聽些新主之事,以便想多瞭解些個,以後當差才不至於出差子。你快些與咱家說來。

他是未雨綢繆——但只有本身夠聰明的人,才能如他這般想到與做到。

公公果然聰明,我輕嘆。裝出管教姑姑氣派正色道:只是你太過活潑。有話說各花入各眼。禮王爺雖喜公公機靈,卻不能指著浩王爺也一定歡喜。我停一停又道:不過浩王爺胸襟寬廣,公公應不會有性命之憂。唯今之計,當以不變應萬變。須時時死守我們做下人的規矩——就算別人有心害你,只怕也無機會。

那小太監又笑。

你不必語出安慰。他說:你並不認得咱家主子,什麼“胸襟廣闊”之言,想必只是憑空想出的讚美之辭。

我額上又沁出汗來。天很熱,被他這樣詢問,更熱。

我拿出白色繡花絲帕拭汗。感念他兩次出手相救春菱,因向他輕笑道:公公大可放心。你主子十歲那年,先皇三弟罪王“恆叛”揚言得到傳國玉璽,說他才是真命天子。他聚集一些盲信的追隨者造反逼宮,一月攻陷數十座城池。先皇為磨礪各皇子,曾讓你主子隨定遠侯平定“恆王之亂”。在我軍成功破取首個城關後,定遠侯原意要殺盡城內民眾以示軍威。你主子卻說,他們是我隆泰皇朝子民,不過迫於“恆叛”淫威不得以而隨之。人人皆有父母,人人皆會有子孫,何故忍心屠城?又說,戰而屈人之兵視為下,不戰而屈人之兵視為上。定遠侯一聽之下,深以為然。於是善待降民,發訊息進其它被叛軍佔領城鎮,說凡投降者一律厚待,有取叛軍首領首級者重賞……那些被逼進叛軍軍中造反之人,紛紛陣前倒戈。平叛之戰從此勢如破竹……可嘆世人只知定遠侯英勇無雙,卻不知有浩王爺一句話加速獲勝時間。

我看見那公公怔怔出神,又笑道:你主子當年便如此仁愛,現如今只怕更是愛民如子。公公一顆心,大可放回肚中。

誰知他偏不放心。他又說:都說人之初,性本善。當小孩時,自是見不得惡,卻不知長大後心性又如何?

我嘆口氣,苦笑道:三歲看老。荷煙雖進宮時日不長,卻常聽說你主子視錢權為輕,只素愛遊名山大川,遊戲人間。這樣人物,又豈是人間凡品?你且收心,好好服侍罷。

說罷微微展顏,我也不等他再問,轉身步履輕快地往前走去。隱隱地,好象聽見那小太監在說著什麼,也裝未聽見,不再理會。

剛走得百米路,遠遠聽那小公公背後高聲叫:柳荷煙,王爺吃中你做的小茶果子,明日咱家再來拿些。

我只答應一聲。仍不回頭,一路去了。

這日傍晚時分,天特別的悶。遠處天空,有大片烏雲正迅速往頭頂壓近。視線漸漸模糊。風起,暴雨將至。再去永泰宮時。有宮女說,太后自禮親王離開一直無語。略一思索,我便立在宮門外沒有進去。眾宮人相互垂手,都感氣悶。良久,裡屋傳膳。伺膳宮人忙不迭送入。不一刻出來,說太后只略吃了些白粥。

雨仍未下。

頭頂有驚雷滾過。

春菱踩著滾滾雷聲出來。

太后娘娘已睡。她說:大家各就其位,該幹嘛還幹嘛去。正說著,雨柱突然嘩啦啦潑下。地面冒起絲絲熱氣,鼻子裡呼著夾雜水與花草泥土混合的青氣。我們忙拿出雨天點的琉璃宮燈,一字掛於屋子及迴廊簷底下。隔著水幕遠遠看去,人與紅燈恍惚迷離,平增幾分傷感悽豔。

畢竟是太后貼身宮女,我雖不當值,還是在屋外站立一會兒。估計酉時已過,仍不屋裡有異常動靜。加之雨聲已由嘩啦啦改成淅瀝瀝,那被刺客刺傷的傷口也隱隱覺得略有痛疼——於是支會一聲,一手拿黃油布雨傘,一手提小繡球宮燈,返身回去荷風苑服藥。

我剛走至迴廊盡頭假山處,突見兩黑影閃過。刺客?!心裡暗暗一驚。又怕是自己眼花,不肯叫人。壯起膽,提燈慢慢照去。輕聲喝問:誰?

兩黑影迎著我過來。當前一人,竟是白日所見、禮親王府的小公公。

待我看清他面容時,沒由來的心裡一輕。長舒口氣道:可不嚇死人了?!這又不打傘又不穿斗笠的,差點當公公作刺客呢。

雨幕之中,好象那小太監神情微怔。他並不接我話,只小聲說:你快去稟奏太后,說小三兒求見。

什麼?我問。雨聲瀝瀝,聽得有些含糊,拉他至迴廊底下向他笑道:這麼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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