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緣分的,他的一生也許就像是這樣陰霾的雨天,永遠不見晴空。 只是他從沒想過,他多年的習慣會因為這樣簡單的一個女孩而有所改變,或者是徹底的傾覆。
秋,第一次見你,是在一個雨天,陰霾的天,讓人心煩意亂的雨絲,路上皺起眉頭的行人,只看一隻轉著圈的白色的傘,轉著圈,一跳一跳,目光追過去,你就那樣在四處的水窪中跳來跳去,傘也轉著圈,很是高興,才剛好像是不小心,雨點撒到別人身上,你轉過臉來吐吐舌頭,一個俏皮的笑,我彷彿看到一抹彩虹。
再見你的時候,你一臉快樂的在車展現場,擦車的你都能笑得合不攏嘴,梨渦深深的掛在唇邊,再次見到你,是命運麼?
命運是否存在我不曾探究,但你確實一步步來到了我的身旁,是雨帶來的精靈吧,那次飛揚的胡鬧,我的默許,一切順理成章,我波瀾不驚的縱容著自己對你的不自覺沉溺。
秋,我知道的,你介意的眼神,你關注的目光,你緊張的深情,支吾的話語,竊竊的臉紅,嘴抿起來的時候的酒窩,我都知道。
我告訴自己,那不算什麼,像許多女孩一樣,你只是普通喜歡我美好的皮相,家世的顯赫,我縱容自己把你想得普通甚至庸俗。但我卻無法拒絕那碗麵的真心,像記憶中母親的味道,那晚,我想了很多。
我知道,自己的心是冷的,我知道,靦腆的你不會說什麼,我縱然自己和你親近,眼看著你對我的感情一步步的深陷,秋,那時的我多麼自私,或者,自始至終,我都是自私的。
能看到你的笑的時候,就彷彿雨天也不再討厭。
去英國送方怡和菲菲,那些天的倫敦一直在下雨,下雨的時候,我總是想起你,想起你的時候,我就會笑,菲菲說,我一定是揹著方怡喜歡是什麼人了,我驚愕,喜歡?你麼?
回到北京,跟飛揚去唱歌,半夜出來,我想著你,就那樣看到你了,心怦怦亂跳,我閃開了,走出KTV,開車兜風,冷風吹著,我想平靜下來,我害怕這樣喜歡你的衝動的自己。
只是卻在下個拐角碰到你,雨漸漸大了,你沒有帶傘,一個人轉著圈,按照你的方式走著,那天,我把你叫上車,那天,我甚至還陪你去看升旗,看到國旗和太陽一同升起的時候,我忽然就有種感覺,從此之後,這個女孩就會與我的生命不可分割。
你曾問我養過寵物沒有,我沒有寵物的,就只有那幾尾魚,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她們才是我的朋友,或者象你說的,我跟魚是相似的,你說魚的眼淚只有水知道的,秋,你知道麼,越是接近你,越是覺得你就像海一樣,海一樣的女人,讓我不由得想要靠近,藉著風箏的藉口,我像是攬著你,攬著你在我的懷抱裡。
那天,病倒的你對飛揚說了喜歡我的心思,我是欣喜的,卻是矛盾的,我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偷偷的吻你,在你黑甜的夢裡。
秋,或者我是懦弱的,身份,責任,一切的一切讓我不能放縱自己的感情,我只縱容自己享受著你的愛戀,卻不願做出半點明確的回應。直到那一夜的雨裡我遠遠的看到了你。看你在雨裡傻傻站著的樣子,看飛揚嘶吼的模樣,我忽然明白如果連僅有的你都不能保護,如果連最想珍愛的你都不能擁有,我的人生又有什麼值得堅持的?
那一夜,我擁住你,就像從此之後的每次擁抱,我緊緊的用盡力量抱住這一生最珍惜的寶貝。
秋,你曾問我,我們是不是在一起,我沒有回答,我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但我會堅持下去,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和委屈,我曾對自己發誓:這個給我生命裡帶來氧氣和陽光海一般的女孩,我要用一生的力氣去呵護她。
你曾說最難忘的就是那次生日,當時你哭了,你曾說你最愛我給你的那個雪天,秋,你可曾知道,我要每年每年都給你這樣的幸福,那一刻,我是要娶你的,就等再過一個冬天,只是卻不曾想,我們的愛,熬不過那個寒冬。
望著天幕,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她給自己講過皮諾曹的故事,那時候,她告訴自己,你呀,是做不成皮諾曹的,一看就知道不會撒謊,只是如今,他卻不得不撒了這樣大的謊,騙了她,傷了她,那一刻,他也萬劫不復,不得救贖。
那年冬天,外公的離世,集團一夕之間微軟累卵,一切猝不及防,若然鋃鐺入獄,我又怎樣照顧你。從不敢想這樣的結局,於是打定主意聯合所有人瞞過你,本以為只有我一人獨自嚥下的苦果,卻不曾料及是那樣的後果。
那一天,我騙了你,做了沒有鼻子的皮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