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寧可自己一個人承擔下這一切……”
方怡繼續說著,她已經聽不到了,他就是他啊,一直這樣的他,她似乎是瞭解,卻又一次次被他粉碎的孟安,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從前。
她彷彿看到訂婚禮上連一個假裝的微笑都不肯給的孟安,她彷彿聽到分手之後他的嘶吼,她彷彿看到那碎了一地的魚缸,聽到那時,不僅僅是她心碎的聲音……
“小秋,其實這幾年,他每年都去看你的,只是你都不知道……”
方怡細細說著一切,她所不曾知道卻已然錯過的一切……
整整一個下午,葉知秋獨自一人坐在草坪旁邊的長椅上,她什麼都想不起來,整個人毫無半點力氣,耷拉著腦袋,只是看著滿眼的綠色發呆。
“小秋,孟安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我希望你們,可以重新在一起。”方怡的話言猶在耳,只是,嘆一口氣,她搖搖頭。
忽然有人摸摸她的腦袋。葉知秋抬起頭,飛揚對她笑笑,卻又驚異的看著她,伸手抹去她的眼淚。拍拍自己的肩膀,雲飛揚對她一笑。
葉知秋搖搖頭,“呵呵,雲飛揚,我沒事,不是以前那個傻小一了。”心裡某處卻忽的軟了下來,原來雲飛揚也會有這麼柔情似水的時候。
雲飛揚奇怪的撇了她一眼,吐吐舌頭。
“好了,我們回去吧,你這個大病號!”葉知秋笑著推著他的揹走回病房。
“孟安要回去,我跟他一起吧,回去給你聯絡那邊的醫生。”歐陽對雲飛揚說。
他點點頭。
“我去送送你吧。”葉知秋說著走出病房。
“你們,幾點的飛機?”眼看就走到醫院旁邊的酒店,葉知秋問。
“機場特別緊張,都在運送物資,我們只能訂到明早五點的,這會兒還早,我先去收拾一下,要先睡一覺了,實在是困。”歐陽打了個哈欠。
“是啊,你先去休息吧。”說完她徑直轉到了方怡給她的房間號。
門鈴響起,葉知秋才反映過來,她是在在敲隋孟安的門。
門開了,他亦是一愣,接著又擺出微笑的臉龐,“有事?”
現在的她討厭極了這樣笑著的隋孟安,卻嘆了一口氣,“孟安,和我去喝點東西吧。”
“好。”他點點頭,“酒店地下一層有個酒吧,可以坐一會兒。”
她沒有應聲,跟著他走在後門,看他按電梯,看電梯由12一路直降B1,“叮”,電梯到了,她猛地抬頭,卻看到電梯的門邊正映出自己和他,鏡子裡的自己兩眼無神,而他只能看到這樣的一個背影,曾經那麼堅強想要依靠的臂膀,曾經……
因為地震的緣故,這裡空無一人,只有淡淡的音樂,淺淺的哀愁。
兩人坐下,侍者走過來,葉知秋隨手翻看著酒單,“好些年不跟你喝酒了。”
“恩。”他點點頭。
那時候,偶爾是喜歡看她稍稍喝點酒,臉紅紅的,微微醉了,情到深處,是怎樣都好看的。
“喝點伏特加吧,以前沒喝過幾回,每次都被你攔下來了。”她打起精神,笑靨如花,把酒單遞給侍者。
“那酒太烈了。”他笑著解釋。
她撇撇嘴,“小二咱們也不是沒喝過。”
他亦是笑。
對侍者說,“就要伏特加,不加冰,兩杯。”
“隋孟安,你以前都不經常笑的,剛剛遇到你的時候,總是冷著臉的。”
今夜,知秋忽然說起過去,他是奇怪的,但既然她在笑,既然今天她願意對自己笑,他便願意一直陪著她,陪著她哪怕這一夜。
“那時候我就說你像紫龍,你還記得嗎?”
“恩,你還給我講皮諾曹的故事。”他回答。
她愣了一下,“哦,”應了一聲之後,便是沉默,等酒上來,她才又端起酒,“我們喝多少?”
看著笑笑的她,他說,“你說就好。”
“好,那我喝一半,你幹了!”葉知秋得意的說著。
“恩。”他點頭。
葉知秋是一喝酒就臉紅的人,這一口下去,臉就熱了起來,“其實冬天喝這酒才好,暖暖的,就不冷了,貓起來的時候,就省的再點火爐了。”
“還記得那年冬天嗎?我們貓在家裡,就那麼貓著,哪兒都不去,雖然外面很冷,可是屋子裡暖和的很,現在想起來的時候,都會覺得那是做夢一樣的。” 說到這裡,她看著酒吧裡的星星牆,如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