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只可惜卻無比清冷。說著說著,她又陷入回憶,彷彿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那時候,你說你每年都會陪我的,隋孟安,你欠我好幾年了。”靠在沙發上,她隨口說著,手上撥了撥酒杯,就像是這件事情不過是昨天他剛答應請自己喝酒吃飯一般。
沒料及她會這樣輕鬆的說出這些,他無從回答。
“不用你還了,陪我坐一夜,到天亮就好了,就像那回我們去□看升旗的時候,就這麼坐著等天明。”葉知秋想自己一定是瘋了,是要他陪著自己一直到飛機起飛麼,是要留他做什麼?
“好!”他滿口答應著。
她便獨自把剩下的伏特加喝盡。
“你不是要走的麼?”說這話的時候,她有些心慌,強打的精神分崩離析。
“秋,我可以不走的。”似是等了多少年,他終於可以把這句話說出來,秋你可以留下來麼?秋,我可以不走的。
“真的,可以嗎?”
頓了一下,他點點頭,深呼了一口氣。看著她,卻只看她拿著杯子的手在抖,多想就那樣覆住她的手,告訴她,秋,沒事的,都沒事的,有我,什麼都沒事的。只是卻不能,從上次以後,看到過心悸的她,他再不願看到她有半點苦痛,只是靜靜看著她,什麼都不能做,等著她想說什麼的時候,自己唯一能做的卻是聽著。
“你又騙我。”她笑著,眼神卻淒涼了起來,“你要去坐飛機的,就像上次,明明是騙我,你騙我回家,可是卻安排好了這麼好的一個局。”
他愕然。
葉知秋抬頭看著他,“方怡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他默默看著眼前的人,吁了一口氣,隨即又點點頭,“哦。”只是一聲哦。
“服務員,再來一瓶伏特加。”葉知秋揮手叫侍者過來。“不說不高興的了,人生得意須盡歡……”
“秋!”他要攔住她,卻握住她的胳膊。
葉知秋看著他,忍住心裡的糾結,握緊拳頭,收回手臂,恨恨的說,“隋孟安,我討厭你!”
他沒有說話,能說什麼呢?這麼多年,自己以為的是對她最好的,誰曾想竟是這樣的結局。
兩人就這樣僵住了,等到侍者把酒開啟,她才又對他道,“從來都是要給我最美最暖的,有什麼都自己一個人,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能承擔些什麼呢?”
“我……”他無言以對。
“葉知秋從來不是柔弱不堪一擊的女人,只是卻最怕你的……”她冷笑一下,給自己和他都倒了一杯酒,“喝酒,不說了。”
“秋,這酒不要喝太急。”他聲音徐緩的說著,沉默背後卻欲絕極大的傷。
“呵,”她未曾理會,卻笑了。
“秋!”握住她的手,他從未有過的後悔,“也許,我都料錯了,做錯了。”
放下酒杯,她又笑了,看著他,眼睛忽然模糊,“錯了?孟安,過去了,還重要麼?”
“重要麼?”似是在問他,卻是在問自己。
“秋,我們,秋,我……”他頭一次在她眼前語句斷掉。
看著葉知秋,依舊是那句話,“秋,對不起!”
她抬頭,眼睛直直的看著他,揪住心口的衣服,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眼裡噙著的眼淚卻簌簌的留下來,她顧不得這許多,只是大口喘著氣,醫生說過的,不能情緒激動的,葉知秋不停的數著數,一二,呼吸,一二,呼吸……呼吸控制住了,心悸沒有犯,可這口訣卻停不下眼淚。
他緊張的看著她,想要幫她,卻忌憚的不敢靠近,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他的秋就會再次昏倒在自己眼前,“秋。”他小心的遞過去紙巾,可是她卻渾然沒有反應,習慣的伸手直接把她臉上的眼淚抹掉,這一回,葉知秋沒有躲開。才發現秋原本就是愛哭的。
就這樣,兩個人守著一個酒吧,一瓶早就冰冷的伏特加,一直到鐘聲從11敲到了2點。
葉知秋不再說話,偶爾喝一口酒,間或再喝一口他點的果汁,看看他,再看看閃閃的星星牆“孟安,昨晚,我夢到你了。”
他忽然一愣。
“好久不做夢了,算是個美夢呢。夢裡,我們像是重新回到大學時代,一起上課,一同遊戲,一起發夢,一切都那樣清晰,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你的呼吸。這麼近,卻又那麼遠。夢裡有一面星星牆,我都忘記了,我們是曾經坐在露臺看滿天的星星,真的就是那樣,一閃一閃,而且有紅色,黃色,銀色,間或滑過的流星,偶爾也能看到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