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雙的目光中,程安然手捻三柱清香,對月連拜三次,將其插入香爐中。他的聲音鏗鏘有力,遠遠向四周盪漾開:
“將士們,我們楚國計程車兵,都是好兒郎!明日之戰,至關重要,大家有沒有決心打贏聯軍?”
“有!”
幾萬將士轟然齊應,驚得夜鴉撲拉拉地向天空飛去。
聲音遙遙地傳向聯軍的營地。
匈奴首領拓跋牧宏正在喝酒,忽聞此聲,頓時放下酒杯,緩緩地道:“狼崽子們要出洞了!”
柔然的高昌王子滿臉不屑:“手下敗將,豈可言勇?”
第二日,無雙換了一身緋衣,從來不穿紅的她居然能將紅穿得如此妖異而強悍!
那一團紅如火,如座標,如旗幟,如此醒目的立於城頭。
“擊鼓,出征!”
咚咚咚——
無雙親自擊鼓壯行,牛角號呼呼地吹響,楚軍軍容整齊地跟在程安然身後,出城!
而匈奴聯軍也嚴陣以待,弓滿弦,刀磨亮,準備浴血奮戰。
“衝啊!”程安然一聲大喝一馬當先,位於那衝擊陣列的最前端,首先躍進了敵軍的刀山劍林之間,碧落劍血氣翻騰,所過之處無不掀起腥風血雨!
“上呀!上呀!殺啊!!”聯軍也頓時大喝起來
敵軍拿著長矛,揮著馬刀,撲向楚軍壁立的人牆!
這股勢頭猶如狂飆,披靡一切,毀滅一切,雷霆般的聲勢,沒有任何人,任何命令,任何統帥所能遏止得住!
騎兵衝刺,風馳電掣,兩方人馬如星辰撞擊!死死碰撞在了一起!
城頭戰旗一轉!在敵方士兵震驚的視野裡,楚軍的輪廓迅速地擴大,急速分散從敵軍稀散處穿插而過!
這是什麼陣勢!?位於楚軍衝擊方向的敵軍追著騎兵往回衝,後面的部隊一個勁的向前擁擠,推著他們向前,相反方向的兩股人潮碰撞,佇列亂成一團!
城頭的程無雙看得清清楚楚:匈奴聯軍已把自己右側翼暴露在西楚軍攻擊正面威脅之下!牆頭旗子連揮三次。
剛剛分散的西楚軍迅速集結形成錐形,閃電般撲向混亂的敵軍!
一瞬間,西楚軍爆發出一陣狂喉:“殺!”
匈奴兵看清了那片反映著烈日的馬刀光芒,以及紫陵州騎兵殺氣騰騰的姿勢。
有些人怪叫一聲,掉頭就往回跑,但來不及了,騎兵一陣風的從他身邊疾馳而過,彎腰急劈,一股鮮血噴湧夾雜著頭顱飛上了半天
155 剖心
( )西楚軍人狂馬嘯,瞬間工夫,匈奴聯軍還來不及集合便被迫投入戰鬥,很多人被那狂奔而來的馬蹄踹翻,被馬刀劈砍倒地。
戰鬥打的激烈,但時間不長,不到一炷香,聯軍右翼便被砍殺乾淨。
只見城頭戰旗倒轉,西楚軍又分散開去。混亂象那石子投入水中激盪起的波紋,一圈又一圈的擴大。
匈奴雖有百萬大軍,卻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只能象塊笨重的死豬肉似的被西楚軍一點點的宰割。
匈奴首領拓跋牧宏大驚!“城頭誰在指揮?”
高昌王子不明所以:“將軍言下之意……”
拓跋牧宏聲音帶上了少許不耐煩:“程安然本人一馬當先地殺進了我們陣內,那種刀來槍往、人仰馬翻、塵土飛揚的局面,人馬擁擠得看不清楚五步開外。他自保尚且不及,根本不可能指揮軍隊作戰!”他感嘆,“敵軍指揮官是用城頭旗幟指揮騎兵行動,用兵手法臻近完美!再這樣下去,我軍會在混亂中漸漸崩潰。”
落日底下幾百萬人馬在混亂的廝殺、逃跑、死亡、流血,殺聲、慘叫聲、呻吟、馬蹄、腳步聲混雜,喧囂一片,城頭上旗幟飄揚,自家兵馬在氣勢上完全被壓倒了,丟盔棄甲,兵器、旗子丟了一地……
拓跋牧宏面色慘白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這一仗,我們怕是要輸了!”
高昌王子霍然起立:“尉遲川,你是我柔然第一神箭手!可有把握射死此人!?”右手指住戰場上白袍銀鎧的程安然!
尉遲川面無表情:“可以一試。”
深吸一口氣。取箭、拉弓、眯眼、瞄準……
程安然漸漸近了……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著!!”霹靂弦響,羽若流星!三百步外發箭,居然依舊如此勁而疾!
“嗯!”程安然悶哼一聲栽下馬背!
“太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