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還少了幾分親和。
手伸過去,想撫平他的額頭,後者卻是擺了擺手,翻身就往裡睡去。如錦的手微頓,終是收回,就在旁邊打起了盹。迷迷糊糊的,似是又聽到聲音,“水、水……”
睜開眼,床上的人依舊未醒,只乾涸的嘴唇一張一合,如錦忙站起身,卻因為坐得太久,腿一麻竟是差點摔倒。扶了床柱,緩了緩才去桌前倒了水來,左手繞過他的後頸,想撐著他起身卻總使不上力,便只好先將右手的水杯放下。人坐在床頭,使了勁將他往上提,好容易讓他靠著自己,這才喂起了水。
“咕咚咕咚。”一杯下肚,似是還不解渴。
如錦擔心將他放平了等會又不好扶起,就豎起繡枕,又墊了軟枕,讓他先斜靠在床柱上。以最快速度將桌上的茶壺取了回來,唐子默的身子果真在慢慢下滑,伸手重複了方才的位置,慢慢給他喝水,見他終不再喊渴,這才把杯子放在一旁。
讓唐子默重新落枕,如錦有些乏累又有幾分睏倦,沒注意到身後案几就撞了上去。
“哐當~”一聲,茶壺、藥碗全倒在了地上,如錦頓時清醒,望著滿地狼藉就緊張轉身,見他還沉睡著才鬆了口氣。手撫上額頭,心生無力,怎麼就這麼個事都做不好?
“奶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門外白芍的聲音中隱含睏意。
如錦想了想,還是道:“沒事,就打翻了個碗。”
“婢子進來收拾吧? ”
“沒事,你們先下去。”本不想驚動她們,但轉身見茶壺也砸碎了,想著等會他說不準又喊渴,便只好繞過屏風往外,開了門對外面依舊站著的白芍說道:“去重新送壺水來。”
白芍見主子氣色不佳,擔心地望了眼裡面,開口道:“奴婢去喚了白英,一道過來侯著吧? ”
“去打水。”如錦只是輕語。
白芍忍不住,抿唇又道:“姑爺醉了酒,才過了半夜,您身子吃不消的。”
如錦知她貼心,笑道:“我明日能午睡,你們又不能,快去吧~”
白芍見她堅持,只好轉身,去小廚房送了水便回房。
如錦拿著水壺走到內室,方走到桌邊,就聽得一沙啞的聲音道:“辛苦你了~”
如錦嚇了一跳,繼而快步走至床邊,見唐子默已然睜了眼,笑著道:“您醒啦。”伸手將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柔聲道:“可是不舒服,還是餓了?吃了那麼多酒,胃裡一定難受。”
唐子默淡淡搖頭,表情疏遠而客氣。
如錦心中有些發緊,卻沒有問,只轉身彎下將地上的碎片收到了一起,覆在架上的水盆裡淨了手,擦乾後才回到床邊。
“我砸的?”唐子默視線落在那堆碎片上。
如錦搖頭,“是妾身不小心撞翻的。”
唐子默伸手擰了擰眉頭,亦左右晃了晃,試圖清醒,“什麼時辰了?”
“方過了丑時。”如錦回了話,見他難受就說道:“我去讓人重新煮碗醒酒湯來。”
轉身,手卻被抓住。
如錦下意識“嘶”了一聲。
唐子默的“不必”二字還沒說,但見她後背微僵,便拉了她近身。撩起衣袖一看,手腕處盡是青紫,他忍不住抬眸,“我傷的?”
原來他對早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那番莫名其妙的問話、也給忘了?
如錦想說不是,但又傷在手上,不說是他,總不見得是旁人吧? 思忖著回話,就啟唇道:“沒事,其實不痛的。”
唐子默哪會信這話,若是不疼,怎麼會方才輕輕一握就叫了出來?
卻沒有同往日那般將她拉至身前,細細觀察問語。
如錦感受到他鬆了力,便道:“還是去煮些清粥來吧,一晚上盡都喝了酒,沒吃多少倒都給吐了。”
“不必麻煩了。”唐子默堅持。
她自己都不想差使那些個婢子的,又何必因自己醒了而費事?
如錦卻轉了身,語氣輕緩道:“妾身餓了,爺就當陪我吃點。飯菜什麼都備著,熱熱就好。”
唐子默想,她在旁邊伺候了一夜,累了餓了也正常。何況,自己身上也不舒服得很,說話間都是酒氣,便起了身道:“讓婢子送了熱水進來。”他可沒那麼多顧慮,婢子本就是用來使喚的。
如錦道好。
走到門口拉開門,輕喚道:“白芍。”
幾乎是一瞬,隔壁的門就開了,衣裳著得完好的白芍與白英走出,至門口道:“奶奶請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