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響聲經久不斷。
做完了心理建設,江清歌(江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慢騰騰的向坡下走去。
正是早飯時分,坡底下那個小小的江家村已是炊煙裊裊。
有淡藍的霧氣從村莊的角角落落升起,偶爾能看清一角屋簷及簷旁橫生的枝椏,彷彿一幅輕輕淺淺的水墨畫,自有其恬淡寫意。
正行路間,迎面看見一個早起的村婦,正背了個揹簍,手中拿了個小鏟子,不時彎腰把什麼東西剷起來丟到身後的揹簍裡。
待那女人直起身來,清歌暗暗咋舌——怪道這裡是女子為尊,面前這個女人竟如半截黑鐵塔一般,身高竟然比家中的那個還要魁梧,站在她面前,自己這一米七多一點的身量可真算得上是嬌小玲瓏了!
那女子好像感受到了清歌灼熱的視線,抬起頭來向清歌站的地方看了一眼,待看清遠遠的瞧著自己的人是清歌時,眼裡閃過一縷鄙夷,嘴裡輕輕哼了一聲,手起鏟落,動作真是乾淨利索,一坨黑乎乎的東西“唰”的一聲進了她身後的揹簍。
清歌一下子目瞪口呆——那女人寶貝似的鏟進揹簍的竟是一坨騷呼呼的牛糞!
看到女子眼裡的戒備,清歌摸了摸鼻子,露出在家族禮儀訓練中拿了滿分的微笑,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麼工具,所以牛糞也好,金糞也罷,她都不會和她搶的。
看到江清歌的笑臉,那女人手中的鏟子都差點掉在地上,一幅震驚到極點的樣子。
清歌有些懊惱,自己,笑的有這麼抽象嗎?
走進那所江家村最大的宅邸,清歌嘆了口氣。一棟三進三出的敞亮宅子,最寬敞的房間住的竟是些死人!而自己這麼個大活人,卻憋屈的住在一個不過幾平方的四面漏氣的小黑屋裡!
知道了自己是這宅子的主子後,馬上就想換個房間住,可推開後才發現,那裡面早住滿了——故去的江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一排排一列列,看的人脊背發涼。
江清歌二話沒說,扭頭就走了出來。
看這祠堂的派頭,這江家也算是大家族了,怎麼自己投的這個主過的這麼狼狽,竟是被扔到這裡,陪著些陰森森的牌位!
狹小的廚房裡,蕭若塵高大的身影正忙碌個不停,那個叫小竹的孩子,仍是緊緊的依在蕭若塵身側。
清歌搖搖頭,自己記憶裡,並沒有和小孩子接觸的習慣。上一世的江家也是大家族,自己那一輩的孩子足有十幾個之多,可一個個都人精似的,哪還有小孩子的半分天真可喜。現在,雖有心想要和自己身邊的人熟悉起來,可如何得到一個小孩子的認可,實在不得其法。而且,自己猜的不錯的話,這個小竹,恐怕智力上有些問題,自己來的這幾天,竟是沒有聽到那孩子說過一句話。
蕭若塵正從鍋裡撈了什麼東西放到一個小碗裡,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神情頓時很是慌張。
8夢裡方知身是客(四) 清歌眯了眯眼睛,慢騰騰的坐下。
蕭若塵端了盆洗臉水送過來,輕輕的放在清歌面前,手中託了毛巾退後一步垂首侍立。
清歌洗了把臉,拿過若塵手裡的毛巾,熱熱的指尖拂過若塵有些粗糙的掌心,涼涼的山風吹過,清歌撓亂的頭髮便垂下了一綹來,和若塵微有些褐色的捲髮輕輕摩擦了下又盪開??????
“小姐,要用飯嗎?”蕭若塵聲音低低的,卻成功的喚回了清歌的神智。
“哦,好。”清歌點了點頭。
蕭若塵靜悄悄的退了下去,一會兒工夫,便端了個托盤走出了廚房。
雖說是女子為尊的世界,可這個蕭若塵,廚藝也只是將就罷了!不但比不上自己那廚藝出神入化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的老師,就是比起自己,也要差一些!
不過那江清歌恐怕是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主兒,自己可不想為了一時的口腹之慾而把別人給嚇著了。
早飯是兩個黃澄澄的粗麵餅子,一碟自個醃的雪裡蕻,一碗疙瘩湯。
跑了一個早上了,清歌也確實餓了。輕輕捶捶腿,這個身子,真是太弱了!也怪不得村裡的女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很鄙視,以後,一是要趕緊熟悉這裡的文字,這畢竟是異時空,也不知有什麼忌諱沒有,自己可不想因為啥都不懂而被浸豬籠了!(丫頭腦子又不清楚了,這女尊國,“浸豬籠”那也是男子的“特權”,你這輩子八成是沒戲了!)二是要趕緊強身健體,既是女尊國,打架鬥毆八成是常事,而她江嵐,不,現在應該是江清歌,可不是會吃虧的主。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