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也都一一離開。
盧副將因為錯誤懲罰了虞無恕,所以對聞人傾為維護夫郎而出言諷刺的行為也不能處罰,只好帶著滿腔怒火離開。
溫暖
回兵營的路上,虞無恕已經陷入昏迷,聞人傾抱著他來到他在兵營的住所,帳篷的空間適合一個人居住,簡單擺放著一張床和一副桌椅,唯一顯眼的是案桌上的幾摞書冊。
嚴叔不被允許進入兵營,他在這裡的生活多半是自己打理。
通常情況,依照一個皇子的高貴身份,即便他的侍從不被允許進入兵營,但軍中也定會安排幾位下人伺候。
京城時被女皇厭惡,在這裡又被盧副將仇視,可在兵營看到他時,同以往一樣的淡漠,似乎早就習慣了。
把他以面朝下的姿勢輕放在床上,守衛兵在帳篷外稟報說軍醫院送來了傷藥和棉布,聞人傾接了過來,並讓守衛兵送些熱水過來。
褪去衣裙,傷口已不再流血,但贄衣已經混著血貼合在上面了,用浸溼的棉布擦拭去傷口周邊的血跡,同時輕輕扯去粘連的贄衣,儘管她的動作已經萬分小心了,還是會扯到傷口,昏迷中的他感覺疼痛,也只是蹙眉咬唇,並不吭聲。
送來的傷藥是貼合在一塊布上的膏藥,傷口清理好後貼上膏藥,再用棉布條包紮,這時,他的眉頭才舒展下來,昏睡的他少了些許淡漠,多了一分平和。
按規定,她不能在此留宿,即便她是他的妻主。但終歸不放心留下受傷的他一人在此,她決定帶他回城裡的住所,找出乾淨的衣裙要給他換上,昏睡的人感覺被打擾,難得的露出幾分牴觸和任性。
輕輕摩挲他的後背,或是輕吻他的額頭,又要小心不觸到傷口,費了一些功夫才安撫了不合作的人,併為他穿戴妥當,但在離開之前,她還要做些安排。
回到她的帳篷,裴正已經向沒有到場的人詳述了今日白鄂山發生的一切,老大的博學、勇敢、痴情也在她的精彩宣講中深入人心。
虞初顏的棍傷已被小七包紮好,這裡女子的身體素質要比男子好,養上幾日就能恢復。
聞人傾向大夥兒說明晚上就會離開兵營去城裡,假期也會在城裡過,她將一些紋銀留給裴正,讓她和眾人去城裡酒樓吃喝或是購買衣物用品等,裴正樂呵呵的接住了,雖然她也不缺銀子,但老大的銀子更多嘛。
前世被她在意的人寥寥無幾,但在這裡,不知不覺中,她認可了她們的跟隨,會注意、會考慮到她們,這些人各有各的性情,很生動也很溫暖,不同於前世和她一起出任務的搭檔,身手幹練但也無情,那時的她也一樣,在這裡,她貧乏的感情開始一點點豐富。
假期從明日開始,所以新兵今夜還不能離開兵營,但有秋少珂和虞子游在,以“特殊情況,急需進城看大夫”為由給兩人開了“綠燈”,還派了兩名士兵駕車送兩人去城裡。
聞人傾事先交代過車裡有傷者,所以士兵將馬車駕駛的很平緩,他臥趴在她的懷裡,會無意識的做出緊依的動作,這人的身子向來有些寒涼,因而可能是喜歡她懷裡的溫暖。
她把蓋在他身上的棉被往緊掖了掖,環住他的手臂也收了收,也許她並不知道,此時的動作是多麼輕柔,看向他的目光也帶著寵溺。
小姐晚上突然抱著公子回來,這讓嚴叔很是意外,又聽說公子受傷了,更是心疼的落淚,但隨後聽聞人傾吩咐,讓他接下來的幾日煮些口味清淡又補身體的飯菜,他的注意力便轉到這上面了。
再看小姐對公子小心照顧的樣子,似乎沒因別家公子送了荷包而冷落公子,這讓他放心不少,遂去琢磨煮哪些飯菜能儘快補好公子的身子。
見虞無恕睡的很沉,暫時沒有醒來的跡象,她把他的身子放成側躺的姿勢,遂在他的身邊躺下,許是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昏睡中的虞無恕再次靠近身邊的溫暖所在,臉上有著少有的笑意,似乎做了什麼美夢。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先是夢見了母皇以及皇父的親人,她們大聲指責他害死了皇父,他的心好痛,好像連身子也開始痛起來。
不願在她們面前示弱,更不願喊痛,所以只能死死咬著嘴唇,突然間,斥責他的人不見了,一個女子走近,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他對她的接近沒有排斥或是疏離。
她輕輕的撫摸他的背,親吻他的額頭,她的懷抱是那麼溫暖,這樣的溫暖他從來沒有體會過,也從來不會有人對他這麼好,所以這是夢吧。
是夢終會醒來,就容他放縱這一回,依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