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那樣分開設營,涇渭分明,而是擠在一起混成一片。
因此由北周使團負責看管的顧塵羽與我帶出來的奴隸往來並沒有什麼不可以。
按照我的觀察,紅綃對將顧塵羽是愛屋及烏,紅綃對阿奴眉目傳情,估計是見阿奴對顧塵羽那樣關照,便也將顧塵羽當成自己的弟弟護著。每天晚上三人圍坐在一起吃飯,雖然並未脫離一眾奴隸休息的地方,仍能看出他們三人明顯更為親近。
我能夠感覺到當我騎馬經過顧塵羽身邊的時候,他故意低下頭不敢與我對視,等我走開後,他又似乎盯著我的背影發呆。這是影衛告訴我的,我背後沒長眼卻仍有靈犀,準確感應著顧塵羽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以前我在不忙公務的時候有許多事情可以消耗精力發洩壓力。但是自從顧塵羽住進了我中,我其他的愛好統統消散,對別的男人也提不起興趣。我在閒暇之餘,始終只想一件事情,怎麼能讓顧塵羽名正言順再回到我身邊,不再被人用任何藉口帶走。
可我目前沒有能力捨棄更多,放不下我對聖上的承諾,我舍不下所以得不到,活該這般只能看不能吃,相思苦悶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這一天,已經遠遠能望見邊境上的山巒,以及北方密佈的陰雲。
平地三尺颳起一陣大風,夾帶著自北方而來的雨水味道,聽探馬回報前方五十里正是暴雨傾盆一片泥沼,如果我們按照計劃正常行進,一定會趕上那場大雨,不如趁著天氣還不算太壞,儘早找地方安頓。
我舉目四顧,選了一片高地。高地四周開闊,只西側十里方向有一片林地。倉促之間也只能先在這裡紮營了。
突然,我心頭無來由的一陣不安,我立刻吩咐人去最近的衙署驛站報訊多叫些官兵人手撐場面,另一面我提高警惕全神戒備叮囑護衛隊也要嚴加布防。
其實最近幾日,我透過防衛司沿途的暗哨已經察覺了紛一些不好的苗頭。現在正是天時不利山雨欲來,說不得今晚就會面臨一場惡戰。
114殺手夜襲
第一波襲擊在我預料之中。
一群二流的殺手不怕死地衝擊著我們營盤外圍的護衛隊。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靠著不要命的方式消磨我們的氣力和耐心。這些人的水平很明顯還達不到萬金樓殺手的檔次,或許只是一群七拼八湊烏合之眾。
根本不用我出面,送嫁團護衛隊的隊長就能夠泰然自若地組織防守,不出意外在夜幕降臨前,這些殺手也好匪徒也罷就能被消滅乾淨。
我這時就站在婉公主的車架之旁,恭恭敬敬請示道:“婉公主殿下,讓您受驚了。不過如若微臣所料不錯,入夜後恐怕還有幾次襲擊。公主殿下可有什麼吩咐和需求?”
在肅城的時候我和顧塵羽都經過易容,樣貌與現下不同,餘慧婉並沒有認出我就是那位王公子,也同樣想不到一個趕車的奴隸會是當時那個琴藝高超的少年。她做足公主的姿態,對於我這樣與她並不熟識的送嫁大臣並沒有特別的親近,禮數週全疏離冷淡,還不如我與謙郡王的交情更熟絡。
但是自從她發現阿奴的身影之後,幾次差遣隨從找我的管事頭目旁敲側擊打聽阿奴的事,顯然是懷疑阿奴的來路。可是阿奴臉上已經沒了刺青,做這種事的我也早有防範,任什麼人問起都拿得出一套說辭能圓謊,餘慧婉的人找不到任何證據又不能代表左家說事,也只能暫時作罷。
聽我這樣一問,餘慧婉沉吟片刻,鄭重回答道:“本宮是弱質女流,既然使團遇襲,一切還望夏大人維護安排。如果牽扯到個人安危,本宮自會以國為重,絕不做有損國體的事。”
她的態度很明確,也或許她早就知道了生父的秘密,總之我感覺到她最擔憂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怕人懷疑她的立場。
我則象徵性地安撫了幾句,又提起:“微臣原本有多種方案以備不時之需。但是天時不利北方邊境正逢大雨,如果連夜冒雨趕到邊塞軍營尋求官兵支援,路上的風險太大。雨中夜路,不容易察覺那些早已潛伏的陷阱。現在選擇就地防守坐等支援,就需要耐心與鎮定。最快最有效的支援當然是邊境守軍,附近衙署驛站就算來人能更快到達,也未必敵得過有組織的江湖高手。”
“夏大人是見過大場面的,本宮非常放心。至於邊境守軍……”餘慧婉頓了一下。
我忽然想起她心心念著的那個小侍衛不是正在北疆邊境從軍麼?莫非在這種關頭餘慧婉還有放不開的地方與什麼隱憂麼?她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心性和智慧絕對不容小覷。再大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