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均勻。
獨步搖將宣紙鋪開,提起筆,腦袋稍稍一歪,細細思量著,不過片刻,抬手開始落筆。
筆尖輕輕遊走如雪宣紙上,再抬眼,透過開啟的窗戶,透過圓形迴廊的窗看向外邊的風雪,又是恩頓片刻,筆鋒飛快,輕盈如風,勾、描、畫,淡墨複雜。
不過片刻,一副複雜多樣,卻又說不出好看的建築面種圖一蹴而就,在右下角處,有一個清晰的“三”字程現。
肖縱早就見識過獨步搖的畫功,再一次看到,也不由暗暗讚歎!
丁嬋月愣愕地看著這一副複雜多樣的圖形,有些不明地道:“主子,這畫的又是何物?”都是條形,還有一些他們看不懂的原素在裡邊,著實看著眼花。
獨步搖將畫紙給了肖縱,“讓工匠們做仔細了,這是第三層的成形圖。”接著又是喃喃一句:“可惜了這個時代沒有電梯。”
肖縱點頭接過,仔細收好。
獨步搖腰一直,細想半刻,重鋪一紙,又提筆下手。
第四層,第五層,第六層……
肖縱每一次接過紙張都極為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粗魯的動作就會弄碎了他家小姐的佳作。
獨步搖將腦海裡所能想的都畫入筆下,這座塔可以算獨步搖的成名之作,起碼在這個古代裡這塔早已聞名天下,如同她的名。
只是誰人都不知曉,這沖天塔是出自她獨步搖之手。
當然,獨步搖也沒有那個能耐去建塔,不過是出了些設計的東西,最主要的還是那些工匠們腦袋好用,也讓獨步搖省了心。
最後一層獨步搖特別放了心思去琢磨良久,完成後,放下筆,嘴角勾起,心情也略顯得愉悅。
一步步看著手中的設計在眼前完成,獨步搖頓時覺得圓滿了,在現代時,她一直在學習,未曾有過一絲的享受,如今,也該好好讓自己享受其中,不能因為她想要成就一番事業而破壞了自己享受的權力。
獨步搖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身子,看向外邊迴廊早就守候多時的婢女,回頭看向丁嬋月,“什麼時辰了?”
“主子,已經申時了。”丁嬋月立即答到。
獨步搖愣了愣,“這麼快?”她坐在這兒已經有大半天了,可是竟無人提醒她,看來她對西方的東西已經深入膏盲了,無聲笑了笑。
“主子,是否要傳膳?”丁嬋月問道。
獨步搖抬步向屏風後的大床走去,揹著身子擺擺手,“我還不餓,我補個回籠覺,你們也餓了,那些膳食就給你們獨自享用。”
肖縱與丁嬋月應了聲退出。
走到床邊的獨步搖突然回頭,“今日可有人來?”
丁嬋月抬頭,“十五皇子再次前來求藥,十五皇子前腳剛走,同國皇子也前來求見,還有……蘇公子……”
獨步搖表情淡淡,看不出其心思。
擺了擺手,“下去吧。”
丁嬋月應聲退出,替她掩好門。
獨步搖一頭砸在大床上,連鞋子也不脫,扯過被子,身子一卷起,眼睛眨了眨,閉上眼不過片刻就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醒過來,外邊的天色已經大暗,迴廊外都點了油燈。
獨步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扭了幾下睡得僵硬的脖子,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今天她只吃了些早飯就一直餓到現在未曾進食。
“嬋月。”衝著外邊喊了句。
丁嬋月立即推門進來,“主子,您終於是醒了,您一天未曾進食,想必是餓著了。”說著,衝著門外一抬手,陸續有人捧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進來。
獨步搖洗漱好,走到桌前拿筷就扒開了吃,那吃法有些不顧形像。
丁嬋月等人也是見慣不慣了。
“主子,太子的人早就急急等在外頭了,說是太子吃了您給的藥後,就全身僵硬不能動彈,現在太子那邊的人都急瘋了,您再不起來,怕是得要拆了墨家不可。不過,聽說這事被太子那邊的人壓了下來,並未讓皇上知曉是吃了您的藥才會導致如此。”丁嬋月一邊忙獨步搖佈菜,一邊道。
“全身僵硬?”獨步搖一愣。
“是啊!”一提到這,丁嬋月整個人好似興奮了起來,“本來以為主子是在幫他的,沒想到還留有這一手,您就是看準了太子不會將此事告知他人,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對他下毒,主子,您這一次做得可真對極了!”
“誰說我對他下毒了?”獨步搖微微蹙眉。她給太子的藥的確是皇帝同一藥味沒錯,不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