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馬歇息的人是他,扶她下轎的人也是他。見那笑容裡溢滿純善,似乎不是心腸狠硬之人,羅浮對他談不上好感,卻也不算討厭。
“侍衛大哥好像對我有特別關照,先前見我暈的厲害,眉頭都起了皺呢。羅浮是有看到的,心裡很是感動,一直想謝你來著。”羅浮喊的親切,畢竟是有目的的接近,客氣點總是好的。
身子一震,幾分惶恐,侍衛尷尬的笑道:“哪裡的話,郡主是主子,不必對屬下這般客氣的。”
咧開嘴笑的天真,羅浮拍拍身邊的空地,青草幽幽,翠色慾滴,對著他柔和的道:“坐吧。”
他感激的笑了笑,搖搖頭道:“不了,尊卑總是要分清的。而且我對郡主好,是因為我也有個跟你一般大小的妹妹,她叫雪歌,嬌俏可愛,讓人不自主的就是想要寵著她護著她。見到郡主,就彷彿見著了自己的妹妹,很自然的就是想要對你好。所以,我是有私心的呢。”
見他毫無保留的道明心聲,一點也不做作,羅浮頓時對他多了幾分好感。話題總歸是要繞到重點的,趁著大家都在休息,肖旭也離得甚遠,羅浮才敢提起心中的疑問。
嘆了口氣,她用悲憫的語氣說道:“我這郡主似乎當得有些窩囊呢,大家都不將我放半點在眼裡。既是如此,又為何要來接我?煩勞將軍大駕,還這般的興師動眾,真是叫人越發的不解。”
聽言,他警惕的掃了眼四周,見沒人注意這邊,才小心翼翼的回道:“將軍是自願請命來此的,聽說不僅僅是為了尋郡主,更重要的是來巡察藩地內情,起威懾恫嚇作用的。這啟國雖然滅了,但其是否真心臣服,誰又知曉。所以……”
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他瞧了眼孩童大小的羅浮,覺得自己說的過於晦澀深奧了些,想想幹脆還是道些簡單好玩的事情,給小郡主取取樂也不錯。話鋒一轉,輕鬆了許多,接著娓娓而言:“這啟地最有趣的事呢,當數在朝的兩位小公子了。聽說長的都是一表人才,風采不凡,這大公子被封了個王爺,二公子也封了侯,只是年紀尚小,便死了父母。或許因為無人照管,弄的一個是病魔纏身,一個是風流放蕩。”
隨著一聲嘆息,他沒再說下去。羅浮眨著雙眼,迷惘的問道:“他們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早該猜到肖旭此行別有深意,若只是單純的尋找郡主,又何必如此大張旗鼓搞的沸沸揚揚,還領了上百個軍士過來,原是藉此刺探敵情來著。好一枚棋子,我羅浮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不說,能不能活著回去還是個問題呢。果不其然,這群傢伙沒一個消遣的主。
侍衛湊過來小聲的嘟努道:“是我們大將軍下的手,聽說那場仗打得很精彩,將軍一口氣砍殺了近千人,異常悲壯。”
羅浮略感吃驚,心下琢磨著他口中的話。既是用了“精彩”一詞,為何又附上“悲壯”一說?瞧他神情,並無榮耀之色,反露出幾分淒涼。
留了個心眼,覺得不宜再過深問,未免招人懷疑。於是,她調皮著問了句:“將軍和我孃親是否有何糾葛,為何總也瞧我不順。再者,我這郡主身份,真一點地位也沒?”
他笑出了聲,寵溺的拍了拍羅浮的腦袋,簡單的道:“將軍對您可謂是又愛又恨吧,這個我不便多言,以後郡主自會明曉。”
“你叫什麼名字?”羅浮笑盈盈的問他。
“雪歌的大哥!你只需記得這個便可。”他繼續溫和的笑。
羅浮也不再多問,只覺著幾分好笑。然而此時,肖旭不期然的出現在二人面前,冷眼一射,寒氣逼人,肅殺之貌油然而起。訕笑了聲,爾後下令說要繼續前行。
羅浮頓感幾分危險,卻又道不分明。想著又要坐轎,心下一橫,露出決絕的表情。改明兒一定要學騎術,再不受這窩囊子氣。
剜了眼傲慢到欠扁的肖旭,羅浮下了懲治之心,這惡棍也是該收拾收拾了,到了啟地,逮著機會定是有他好顏色瞧的。
平宣城,定鞍城,啟地。首字相連,唇畔撕開一道譏諷之色,羅浮暗道:好一個“平定啟地”!
皇帝老子胃口倒是不小。只是,這等折辱啟國如何肯罷休了去?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這治國安邦平天下,若人心向背,則必是國將不國。
……完……
更新了更新了,以後也會正常更新的,讓親們就等了,道個歉的說。呵呵~
卷一 巧飲宮廷水
01 目中無人
接下來幾日,一直處於匆匆趕路狀態,肖旭將羅浮的轎子換成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