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眼淚,羅浮像是一尊塑像,呆板木訥的順從著。就在入轎的前一秒,餘光瞥到了一個人。
錦哩無神的立在五米開外,一雙眼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羅浮。手裡攥著一個壺盞,青瓦翠瓷。在羅浮選擇漠視,而挪步走進轎中的同時,他的指關節肌肉緩緩收縮,緊緊將壺盞環住,用盡了氣力。
那是他唯一僅此可以抓的了護得住的,一樣東西了。
瞅著一行人漸漸遠去,錦哩氣餒至極。只拿一對泛著紅絲的怒眼瞧向一旁立著卻自始至終沒有吱聲的錦沭,彷彿藏著一股怨憤,錦哩萌生了一種對這個爹的厭惡感。
……完……
(大家可不可以多留言,沫沫需要聽聽你們的看法,這樣寫文才有動力啊。最近更的不勤,請大家見諒,但沫沫一定認真寫文,對自己也對大家負責。)
18 混賬老爹
安置好玉君謙和花牽牛之後,錦沭和錦哩方才動身回府。一路上,二人始終保持著沉默,像是有人故意在他們之間劃了一道鴻溝,連交流都成了難題。
錦哩將壺盞揣在懷裡,時間久了,冰冷的瓷罐漸漸染上了他滾燙的體溫,微微散發出一縷醇香,沁人心脾。猶記得當日羅浮怕他被罰,無意間所說的那句話“我送你的那籃子青菜也是寶貝,你爹若是打你,你就將那寶貝給他,我準保你平安”。後來錦沭非但沒有揍他,反倒讓他娶了羅浮。說來也真叫人難以致信……
只可惜,得失皆存於瞬間,世事弄人,誰又掌控的了。錦哩不自覺輕聲嘆了口氣,頭又垂下了幾分,眼神再次停留在那盞瓷罐上。所幸,他好奇翻了翻那菜籃子,方知原來羅浮早有預謀。
壺中盛的是青梅果酒,味甘色純,實為佳釀。錦沭嗜酒成性,且非好酒不飲,此事羅浮村人人知曉,早不奇 怪{炫;書;網了。羅浮送的不是她所謂的什麼純天然蔬菜,而是這一壺美酒。
呵,真是個精明古怪的丫頭。錦哩淺淺一笑,心窩裡暖流竄動。
今日前去提親,本打算以此酒為信,告訴羅浮自己是真心的。可誰知,如何拿去的還如何拿了回來,羅浮肯定什麼都不知。這心尖的空洞,恐怕也就他一人知曉,旁人如何懂得。想到這裡,又一下子洩了氣,十分的沮喪。
平日裡咋咋呼呼的錦哩今日竟如此安靜,錦沭斜眼倪了過去,一張深沉的臉頓時疑惑重重。這小子也還真沉得住氣!
“爹,為何不救羅浮?”良久,錦哩注意到了錦沭射過來的目光,仍就沒有抬頭,只是沉聲問道。
錦沭一怔,嘴縫裡擠出一絲笑容,悠閒的回道:“你爹爹能耐有限,單槍匹馬的哪敢與那幫土匪鬥狠啊。你該不會期待你爹早點歸西吧?若是如此,你則大不孝啊。”
這個時候竟還有心情開玩笑!錦哩諷刺的扯唇,抬眸直視錦沭,冷哼了聲道:“還想欺瞞你兒子到幾時?這麼些年了,若是連自己的爹是誰都還不知,那豈不更為不孝?”
錦沭頗為震驚,腳步挪不開去,眯眼問道:“此話何解?”
“就算爹深藏不露,我也能看出些蛛絲馬跡來。別忘了,我可是你生的。別把你兒子當笨蛋!我的丞相大人!”錦哩眉梢跳動,似笑非笑樣,眸子裡透著和錦沭一樣狡猾的神色。
“你何時發覺的?”錦沭不太置信的問。
“原本還不敢肯定,可當那位輔國大將軍臨行前還不忘向您點頭致意以作招呼時,我就徹底明白了。在爹眼裡,錦哩不過是膽小無謀的混小子一個,我也一直不曾逾越,順著爹的心意去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如此過完一生便罷。以前,我都是這般告誡自己的。”錦哩移開眼,朝羅浮的住處望去,淡淡的吐出心聲。以前,只是以前,但今日起,便再沒法如此了。
呀,兒子何時變得,會用大腦思考了?錦沭又驚又喜,真不愧是自己生的,竟掩藏的這麼好!
一陣驚天動地的靜默,大概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著錦哩的錦沭沒有想揍兒子的衝動。
“爹也不知羅浮竟是這樣的身份。”眸色陰暗,錦沭嘆氣之聲濃而又濃。
收回遠眺的目光,錦哩加快了步伐,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拋給後面的錦沭一句定如磐石的話:“這事不論是誰幹得,我都跟他沒完。爹你可別再奢望能收住你兒子的心!”
錦沭聽完這番話,心裡五味雜成,憂喜交加。喜者,不知不覺中兒子似乎長大了,且虎父無犬子。憂者,他一生所願,估計就要泡湯了。
眉間一攏,錦沭沒了好氣,對著錦哩的背影憤憤的道:“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