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又不是她讓人家喝的,那可是人家自己偷著喝的。
“不管怎樣,沒輸就成。”眾人一齊站起相互間碰杯敬酒,大笑著道,“除此之外,還得多謝都虞侯的那兩罈子好酒啊。哈哈~”
“是啊,確實該謝他。”羅浮也起身陪笑。弋翩鴻真真聰明,之前就好心勸她只可贏一場。該輸的時候必須得輸,規則不公平就改了規則,在前兩場比試中她都照著做了。
可有一點,羅浮做不到。
弋翩鴻對她說過,不能贏的時候就讓著對方去贏,切不可因小失大讓人有所覺察。羅浮知道,翩鴻天生性淡,不喜與人爭鋒,只會順流而行,絕不逆流而上,所以就算遭人欺凌、被人奚落,也總只咬著牙關不會與之辯駁。
可她不是弋翩鴻,也絕沒有辦法達到他那種境界。這一次之所以藉機教訓月翊,是有心想要警告一些人,她羅浮不是睚眥必報之人,卻也並非懦弱無能之輩。就算不敢贏得太漂亮,卻也定要輸的夠精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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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暗生情愫
琉璃河橫貫臨封,如一條白鯨遨遊於蒼茫大地之上,雨季來臨之時,它偶爾也會拍拍巨尾,激起浪花朵朵,一層疊著一層。
藜洛橋上,玄衣少年迎著東風隔江而望,栗色青絲隨風飛揚,蕭颯恣傲。夜間的琉璃河最是美麗,河邊彩燈張結,船上樂聲嫋娜,有時還能看見妙齡女子起舞弄姿。這等歡騰快意之景,與三年前一模一樣。
“主上,下雨了。要不要……”女子聲色清妙,叮嚀如歌,單單聽在耳裡也覺得格外怡人。
菱夢璃抬首看去,夜濃如墨,色深如發,淡淡碎雨朦朧而降,溼溼潤潤的,點點滴滴都滲進了胸腔內那片乾澀的心田。眼前熱鬧的景,片刻間靜止,隱隱多了很多寂寞,安靜的像是整體裡面缺了一塊,空洞的沒有底。
在定鞍城呆了整整三年光景,他一直單槍匹馬、孤軍奮戰,沒有一天不擔心著將來,沒有一刻不想著回來。說起來還真要感謝烈戍邦那些珞拔族的蠻夷,若不是他們的暴亂分散了朝廷的注意力,他今天也就不可能找到機會脫身回啟地來探親。
“傾弦,你說這種苟且偷安的日子,何時才會結束?”勾唇漫笑,菱夢璃定定的望向遠處,眸光深遠,暗藏韜晦。
“主上,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並非不是朝廷的對手。傾弦愚見,若是拼死一搏,要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今日的傾弦一身男子裝束,俊立似雪,凜凜生姿。柳眉如雲,杏峨桃腮,談得上傾城之色。
菱夢璃輕輕抿唇,回神看她,搖著頭道:“如此一來,必是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屆時,非但保不住啟國的萬千臣民百姓,反而還會有丟失家園的可能。你忘了,烈戍國可一直都對中原沃土虎視眈眈呢,怎可以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清眸一嗔,如水含煙。傾弦拜服,俯首抱拳道:“主上英明。那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什麼?”
“等。唯有等。”以他的性子,本不是那種能夠靜坐菩提的人。可只要想到百千萬子民的卿卿生命,他可以忍,也必須忍。一直到時機來臨,東風驟起,萬事俱備。
蒼穹靜默,從來不作一句言語。幾顆澄亮的星子孤垂夜幕,螢火蟲般爍爍發著微芒,縱然清弱,卻仍是想要盡情釋放其內在的光輝,普照人間。
久久守望著星辰,菱夢璃彷彿見到了父皇和母后。七年前,啟王興兵東進,臆想奪回本就屬於自己的疆土,重建啟國,立世安邦。可起兵半年有餘,非但沒能爭得寸土,反而失了幾座重要的城池。數月之內,兵敗如山倒。啟王不堪受辱,發誓哪怕只是困獸之鬥也要戰至最後一口氣。於是單騎衝出,與肖旭在城樓之下抵死相拼,一連激戰了三天三夜,鬥得是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只可惜,即使拼盡了氣力,啟王最後還是逃不過敗亡的命運,於城樓之下血濺長虹,飲恨而終。姚忻皇后聽聞丈夫去世,堅決不肯苟活於人間,於是狠著心腸拋下了兩個稚子,在城樓之上引劍自裁。
閉上眼,緊緊的不敢睜開,腦海裡全是血洗過的城牆,淚撒過的屍首。自那以後,他的心口處似乎永遠藏著一把隱形的刀,每每夜深人靜或是孤立無援時,它總會偷偷鑽進體內,毫不留情的在胸腔裡肆意的絞動,任性的屠殺,一點一點,直到將他刺的血肉模糊,傷的體無完膚。
不可隨意動兵,不可任意妄為,更不可步父皇的後塵。午夜夢迴,每當從恐懼中驚醒,菱夢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