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羅浮最後得的是個和局,沒有誰贏也沒有誰輸。月鑠倒是挺滿意這個結果的,正思忖著乾脆將這十位將士分送給她二人,做個侍從貼身保護她們的安全。
話噙在嘴邊,正欲吐出時,突然有人來報說是駙馬的絕塵從昨日起便始顯抱恙,今天更是上吐下瀉病的厲害。玄瀟昀在府內大發雷霆,請月鑠公主速速回府。
臉猛的一沉,露出驚詫之色。月鑠埋首思了一會,爾後緩緩抬起眸來,森寒之氣縷縷聚於其內,緊緊的定著月翊和羅浮,問道:“昨日起,馬廄裡的馬就都平白無故的生了怪病,不能夠上場比賽。這事,是否太巧了些?”
月翊將頭埋得低低的,小心翼翼的不敢抖索太厲害。而羅浮也只是靜靜立著,沒有特別吱聲。
月鑠喚來馬伕,問他:“說,昨天你給馬喂的什麼?或者,除了你還有誰去過馬廄,碰過駙馬的絕塵?”
“公主明鑑啊,奴才在府內做了十年的馬伕,從未出過今天這種差錯,奴才冤枉啊。要說去過馬廄的人,奴才昨天看見,看見……”馬伕跪在地上,已然嚇破了膽。眼睛偷偷朝月翊瞄去,敢怒不敢言。
順著那廝的眼神找去,月鑠看見的是渾身顫抖、頭冒冷汗的月翊。驟的暴怒,袖中的手蜷成了石頭,衝著她氣憤的喝道:“誰借你的膽,竟然為了贏得區區一場比試,在本宮眼皮底下耍小手段給馬廄裡的馬吃巴豆!好啊,真是好啊,本宮怎會養了你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女兒?”
月翊雙腿一軟,撲倒在地,哭著求饒道:“娘,這廝出口冤我。女兒沒有碰爹爹的絕塵,一下都沒有碰過。我,我頂多就是給其它的馬吃了點巴豆……”
“這麼說,此事確實是你乾的了?”眼皮氣得上下直顫,月鑠冷冷的望向她,眸色鋒利如劍,還在泛著寒氣。
知道說漏了嘴,已退無可退了,月翊越哭越兇,哽咽著抽泣:“娘,女兒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爹爹的馬怎麼也吃了那些麥草。我是無心的啊,求娘原諒女兒。”
“你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脫罪了嗎!本宮平生最討厭奸詐卑猥之人,你怎生如此不肯學好。今天不好好罰你,本宮愧對月鑠這個名字。”撇開臉不再看她,月鑠淡冷的命道,“回去自領荊棍,在牆角給本宮站立十個時辰,面壁思過,不許進食!”
“是,娘。”啞著嗓子低低的回話,月翊覺得項上這顆腦袋似乎很沉,重的她都抬它不起。
月鑠側過身子旋眸朝羅浮瞥去,眼底擦過一絲尖銳的光芒,唇角勾出淡寒:“兵不厭詐,算你贏。五名軍士本宮也賞給你。但是,管好你手下的人,以後若膽敢再在府上誇誇其談,本宮定不輕饒!”
月鑠口中指的那個誇誇其談的人,舍青佩其誰?羅浮懦懦的點頭,心道,不愧是神勇女將軍,果然不是尋常人,自己的這點心思估計早就被她揭穿了。忍不住有些惱悔,若不是為了留下“青一色幫”的五個兄弟,她才犯不著冒這個險去贏一場莫名其妙的比試,更不會如此輕易就被月鑠抓到了自己的小辮子。
眸一收,眼角眉梢都略藏疲憊之態,月鑠清冷的說:“你在宮裡呆不下去,本宮就另外給你請了個師傅。過兩日你隨我去見他,不可怠慢。記下了沒?”
好不容易趕走一個先生,又來一個師傅?真是出了虎口又被狼吞啊。羅浮氣餒的壓下腦袋,無奈的“哦”了一聲。老實說,月鑠親自推薦的師傅,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照理說,應該不會比李襄那個老匹夫差的。那麼,這一次又該出些什麼壞主意呢?
應眾人強烈要求,比試結束當天的夜裡羅浮在“淑籽芳”擺了一桌酒宴,宴請諸位“功臣”。
酒至半酣,大家也差不多有了七八成的醉意。興起之時,青凌端著個空碗,滿面通紅的敬羅浮道:“郡主好智謀,我等以前真是看走了眼。只是有一點屬下尚不明白,您是怎麼知道袁齊袁凱這對兄弟嗜酒,又是怎麼猜到他們一定會去廚房偷酒喝呢?”
羅浮以茶代酒,啜了一口,笑道:“我就是隨便瞎猜的,哪裡有什麼智謀啊,大家過獎過獎。”
兵家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若不事前摸清對方的底細,羅浮豈敢隨便施計?好在這饞嘴的蛇是引出來了,自然就要順勢將之逐個擊破。
再者,弋翩鴻送來的酒確實是好酒沒錯,只不過羅浮在裡面動了點手腳添了點料。貪杯之人初喝時幾乎沒事,但此酒後勁可是大的驚人。否然,正值比試當場,袁齊和袁凱怎會突然五顛四倒,和醉酒之人毫無區別呢?
羅浮心想,這可不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