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當日所騎之馬為新進馬匹,尚未被馴服,野性十足,導致太子墜馬重傷,皇后聞之,命司馬監屠之。當日陪侍的小太監是太子親信,因受不住二十杖責丟了性命,太子性子溫和,待人寬厚,聞之大痛,不甚理解,固執以為是自己害了他。
知子莫若父,德熙帝似乎早有所料,太子太傅林無憂聽從聖命,開導太子,極力緩和太子與皇后之間的關係。太子對於皇后的做法很是不滿,幾次避而不見。林無憂與他說些皇后愛子心切之類地說辭,自己也覺得很是牽強。其實她也知下等的奴才在皇家是沒有尊嚴的,性命更是猶如螞蟻般輕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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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閣,雲姬閨房內。
“你不在京這些日子我可急壞了,去你府上幾次也只在門口看看。”雲姬一邊埋怨著一杯給她遞上茶水,沒有濃妝豔抹之下的雲姬也是姿態雍容的美女,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堪比京城大家閨秀。“到底去哪兒了?”
“有些事親自去辦了。”她躺在軟臥上,薰香繚繞,她眯眼享受著,有些昏昏欲睡。
雲姬站在榻前,看著她一副享受的模樣,笑笑道:“公子把我這兒當什麼了?累了就往這裡來,睡上一覺精神恢復了就走。”
聞言她睜開眼睛,笑道:“姐姐這兒沁神安脾,是個做清夢的好地方。”
雲姬捂嘴一笑,嗔她一眼道:“我這可是煙花之地,是個做春夢的好地方才對!”
聽她一說,她不由想到昨晚做的夢,平湖邊上,俊雅的那人摟著她欲要吻下去,她突然驚醒,不知這算不算春夢?
“咳咳,不跟你說這個了。我聽聞裘家的三少爺對你頗為上心,你對他可有意思?”
“為何這樣問?”雲姬輕移蓮步坐在她旁邊,眼神直直看向她。
她聳肩笑道:“你年歲也不小了,這些年為了我屈居這煙花之地,趁現在我有些實力,想為你找個好人家,再給你置辦些嫁妝。”
“那你呢?把我嫁了出去,你要如何?誰去為你收集訊息?”
“以後用不到了,所以想讓你去過安穩的日子。”
“無憂,你是想把我送往安全之處嗎?”
“姐姐真是心思通透。”她呵呵一笑道。
雲姬輕咬著唇,即使蹙眉也還是好看,“為何要這樣?”
“未雨綢繆,而且你也早過了婚嫁之年,終不能一直這樣為了我,也該為自己的將來好好打算了。”
聞言她牽過她的手,像是姐姐對待妹妹那樣,“我若脫身了,你將如何?開罪了不少權貴,群起而攻之,即使你是一朝大臣也是會遭奸人謀害的,你可有想過你做這些究竟是為何?”
林無憂神色安詳,她定定地看著她緊蹙的眉頭,堅定道:“從一開始我便知,現在太子受傷,是個好時機,皇后現在所有心思都在太子身上,我想反袁家你也知道,朝中重臣,有一半是站在他那一邊的,而我又握有他們貪贓枉法的罪證,是時袁起落敗,誰敢為他說話?或許還會出來指證,落井下石,只為自保。”
“那你將如何?”
“我能如何,還是當我的官,說不定陛下念我揭發有功,如了他的意,升我官還說不準呢!”
“無憂!”她聲音突然提高,看著她,視線從她臉上緩緩移下,直到胸前,“欺君之罪當誅,你欺君多年,陛下一怒之下你性命還保嗎?”
她沉默片刻,垂著眼瞼道:“姐姐何時知道的呢?”
她嘆了口氣,坐在她身旁,輕聲道:“從你重金包下我時,你在我房中留宿的第一夜。”她撫著她的髮髻,繼續道:“與我同榻而眠卻什麼也不做,我進入醉夜閣,自認為姿色出眾,不然也不能當選花魁,而你卻對我置之不理,我當時還暗笑真有柳下惠嗎?男人不都貪戀美色嗎?”
她輕輕一笑,道:“你睡下後我想著勾引你,卻看到你肌膚似女子般細膩,我以為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可解開你的外裳,發現了你胸前裹布,我訝異得不再有所動作,那一夜我躺在你身邊一夜,聽你吐氣如蘭,天明才想明白你是女子。”
“姐姐真是心思細膩,是我鬆了戒備。”她苦澀一笑道:“我夢靨纏身多年,在姐姐這邊總是很快睡去,也睡得安穩。”
雲姬緊握著她的手,道:“既然你保全了我的清白,我也當報恩,遵循你的吩咐去做事。時間久了我與你親近了,也因早知你身份,一直當你是妹妹看待。無憂,你為我想好了後路,我又怎忍心看你一人受罪?”
林無憂看她一臉憂心,輕拍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