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
裘三娘都有些默言,親手給白荷梳了頭,並將描金紅漆的嫁妝盒子交進她手裡。那裡頭,是整整五千兩的銀票。
白荷開啟一看,愕然。堅持不要,卻讓裘三娘冷著臉嚇得只好收下,但哭得稀里嘩啦的,讓綠菊紅梅不得不再重新給她上妝。
墨紫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眼淚,坐在外頭園子裡,不知怎麼,也有點傷感。女子嫁人,總不能像未婚姑娘時那般自在了,凡事都要先為小家打算,而且等有了孩子,又得為那小傢伙煩惱,一直煩到頭髮全白。但是,白荷會幸福的吧。她手裡也有一個小盒子,要送給白荷當嫁妝的。
把元澄給她登記戶口的地轉到白荷名下。那是個小小的農莊,出產頗豐。白荷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研究廚藝,總夢想有個小莊子,種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的各種香草來開發調料。所以,她想用它來感謝這位像大姐一樣照顧她的女子。
“老遠的,我就聽見哭聲。這一看,還有人在外頭黯然神傷的。”秀姐來了,後面的丫頭們抬著兩個箱子,“墨紫,咱們這裡頭,數你性子最強。你要流眼淚,我也定要陪哭才是。”
墨紫起身笑道,“誰要哭?大喜的日子,我笑都來不及。無憂姐姐呢?”
“她身子不爽利。”湊到墨紫耳邊說了句話。
墨紫一聽,拍手,“竟是這等好事,恭喜恭喜了。怎的不早告訴我?”
“過百日還早,再加上似乎不穩,也不敢對外說,怕姐妹們空歡喜一場。這不,現在我們什麼也不敢讓她做,連走路都限制著呢。二十八歲的人,還是頭一胎,她不緊張,我們緊張。”秀姐笑容滿面,“我覺著啊,認識了你們好事連連的。洛娘才有,無憂也有了。白荷今日一嫁,說不準立刻也懷上了。這福氣,天天往下掉。”
“傅盟首知道了麼?”墨紫悄悄問。
“他?”秀姐撇撇嘴,“不知道。十二月來了沒幾天,一封家書就給叫回去了。不過,還就是那幾天的功夫有的,也算他對無憂補了虧欠。無憂說了,暫時不告訴他。反正,等他再來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雖然可能得等過了清明祭祖。”
那肚子得五個月了。墨紫心想,怎麼在外頭看著挺能幹的男人,對內宅的不太平都束手無策呢?
“還有,為了孩子著想,無憂想把無憂閣給結業了。莫愁嫁了之後,她就意興闌珊的,又開始對別的生意有興趣。我覺著也好,這樣我自己還能把女兒給接來一起住。”秀姐的女兒一直在鄉下讓人帶養。
“結業不如轉作幕後老闆,不直接經營就不用再出面,交給能幹忠厚的人去打理,每兩個月查查帳收收銀子的事。”墨紫認為生意既然好,也不用因為行業而有歧視。關了無憂閣,自然還有新的青樓開出來,還不保證有良無良。事實上,像無憂秀姐這樣的媽媽,是很少見的。
秀姐點點頭,“你的主意也好,像我們這些靠不到男人的,總得自己防老。我回頭跟無憂商量商量。”說罷,拉著墨紫往新娘屋裡走。
說是喜事不哭,結果秀姐也哭了。後來到的洛娘,懷著一個還照哭不誤,讓塵娘勸了又勸。
至於女強新成員楊悄,跟她母親進香去了,只得派人將禮送過來,並寫了張祝福帖,還說要為白荷求早生貴子籤。
送嫁,實在是高興又傷感的過程,自古至今,不變。
墨紫在白荷臨上轎時,將她的禮送上,惹白荷喊停了轎子,下來相擁再哭。在一片說她送得不是時候的抱怨聲中,別了白荷。
“也不知道那些新買的丫頭懂不懂規矩,會不會做事?”綠菊看著花轎遠走,擔心地問。
“要不,你陪嫁過去?”裘三娘恢復得快,已經開始調侃。
眾女皆笑。
“要我說,是這規矩不對。又不是嫁到外省去,憑什麼孃家人不能去觀禮吃酒?”墨紫對此有意見。
這一言論,引發大家的討論,越說越認為有理,打算上門討喜酒吃。最後還是秀姐閱歷最深,一句別讓新娘子下不來臺,打消眾念。關上門,讓丫頭們辦了一大桌吃喝,一道同樂樂。
白荷婚事一過,時間就像生了翅膀,呼呼飛過。
這日,已是三月初一。江水春意盈盈,桃樹結了指尖般大小的花苞。
整個二月,墨紫除了每雙日去半日船司處理事務,其它時間都在紅萸待著。船司官員暗中罷她的工,她已經搞定。其實不難,也不用告狀,上道褶子請皇上把齊博士和鄭文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