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生氣了?”雲傾挑起三五重明黃幔帳,走到凌燁軒的身側,他依舊穿著那件褻衣,上面的皺褶很深,寬厚的背上都壓得滿是細紋。雲傾上前,抬手為他拉了拉,可是剛碰到他,就被他閃躲開了,隨之有事鼻孔出氣的冷哼聲。
嘆息一聲,雲傾坐在他身側,素手覆在凌燁軒的肩膀上,低首看他,只見他緊閉著雙眼,似乎不打算理會她。雲傾盈盈一笑,故作離狀:“皇上既然睡了,那臣妾就先去處理公務了。”,說著便起身。
凌燁軒立刻轉身將雲傾的手抓住,猛的用力竟將她翻轉在了床榻上,高大的身體隨之壓住,他怒目橫瞪的看著她,抬手掐住她的手腕,低沉道:“你還想走?”
雲傾淺笑,眼神溫柔,可是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卻讓凌燁軒十分惱怒,他起身,竟她扯進懷中,十分壓抑的道:“為什麼?為什麼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都不告訴朕,婉兒,朕……”
“因為皇上不信任臣妾,臣妾若是告訴了,皇上根本就不會同意”雲傾淡淡的說道,但是卻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凌燁軒的心事。他總是這樣處處提防自己,總是以為他自己的雙眼好了之後,她就會離開,從他眼前消失。
“你……”凌燁軒震住,許是沒有想到雲傾能說出自己的心事,一時語塞,但隨後卻見她圈得更緊,帶著幾分孩子的撒嬌,道:“婉兒,整個天下,朕也只有你……”
雲傾的身體有些僵住,眼眶不禁升起氤氳。其實,她何嘗不是一樣?苗疆公主說,當丈夫是皇帝的時候,全天下都是皇后的,所以還要夫君做什麼?可是,在整個天下,放眼望去,她能相信的,能寄託的,能將一切奉上的,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江上如畫,能使天下梟雄折腰膜拜,可是,當得到它,站在不甚寒的高處俯視天下之時,才會發現,原來自己擁有的不過只是兩袖清風,什麼都沒有。而云傾是幸運的,她在追求這種巔峰權利的時候被凌燁軒硬生生的折斷了羽翼,同時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雲傾環住凌燁軒寬厚的背,緊緊的。任由他在錯愕片刻之後,將自己幾乎嵌進胸膛血骨之中激動盪肆著自己有些疲憊的身體。他將她再次壓倒在床榻上,抬手取下她繁複髮髻上的鳳頭釵環,將她的一頭黑髮如瀑布一般鋪散在明黃色的綢緞上,鴛鴦圖案映入他漆黑的眼,帶著曖昧與深沉。
也許是凌燁軒的眼睛康復之後,雲傾已經不再那麼緊張了,從此以後,就算再沉重的擔子也將有兩個人去扛,所以她突然放鬆下來,精緻美麗的面容也染上了一層如霞光一般的胭脂色,細密的長睫顫動,眼若星燦。
“婉兒……”凌燁軒大手撫著她的長髮,喉結滾動間發出低啞壓抑的聲音,他深深的看著她美麗的面容,薄唇如雨點一般的落下,在她的額前,眉宇之中,鼻樑上,最後覆住了她的紅唇,肆意索求,攪亂了這半個月來的一湖平靜春水,也釋放了兩個人身體裡的所有相思。
兩個人的衣裳在粗喘和情迷中滑落,凌燁軒含住了雲傾圓潤的耳珠,舌尖輕舔,在雲傾忍不住顫慄嬌吟的時候,他沙啞的聲音低低的笑道,抬手托起她的依舊窈窕的身軀,在她的脖頸處呵著瘙癢的熱氣,笑道:“婉兒,朕會小心,不傷到我們的孩子”
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實在令人羞得無地自容,雲傾朦朧的雙眼瞪著凌燁軒,嬌羞的女兒之態盡顯,她扭捏著要推開他,但是凌燁軒卻猛地衝進了她的身體,讓她低撥出聲。
思念氾濫的結果就是孟浪的激情,凌燁軒扣著雲傾纖細的手指,緊密相扣,溫柔卻又肆意的衝撞著索取這半個多月來的思念。
重重幔帳垂落,清風幾許波盪,暴雨後青草的氣息充斥著整個皇宮,帶著泥土的清香氣息,緩緩縈繞。龍榻上,明黃色的綢緞被褥下,相擁的身體極盡纏綿,在夕陽的煙霞籠罩這個宮殿的時候,才慢慢的歇止,留下了滿室的旖旎和歡愛過後的氣息。
枕塌旁的女子已經累得睡熟,一隻如雪的纖臂垂在外側,在清風揚起幔帳,煙霞斜射而入的霎間,似乎籠罩上了嫣紅的嬌豔,美得如同傲立在寒風中搖曳的梅花。凌燁軒抬手抵在額前,靜靜的凝視身側的女子,有那些瞬間,想將一切都拋卻,只想擁著她到天荒地老。
修長的手指劃過她光潔的額頭,俯首一吻,執起她如玉的纖細素手,在每一根指頭上輕吻,而後將被褥掖好,遮掩去了外洩的春色與那脖頸上的被他狠狠愛過的痕跡。
大殿外,趙公公帶著兩名宮娥小心翼翼的走進,凌燁軒聽到聲響,立刻披上衣裳,撩開幔帳走出,在看到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