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甚至令人覺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聞清楚,眾人屏息而待,凝思著皇后會如何處置這件事情,眾人心裡也各有千秋。那夜凌霄殿的騷亂他們都已經聽聞了,但因為牽扯到太后和皇上的性命安危以至於無人敢言,而這位小皇后又在那關鍵時刻保住了皇上的雙目,此事也就變得更為棘手。
“那張大人以為,如何處置才是最好的辦法?”嬌柔而威嚴的聲音從簾後緩緩的溢位,依舊是那般的平穩淡漠,如平湖波瀾不起。
眾臣一驚,沒有想到皇后竟然將這件事情推給了張永緝,詢問他該如何。
張永緝怔住,顯然也沒有想到皇后竟然如此反問,他眉宇黜起,一時左右為難,而兩側,原本打算在張永緝說出此話,雲傾為難的時候站出來一同起起鬨的官員都僵住了雙足,邁不動一步。
“臣以為,既然一切都是苗疆妖女所為,就應該逼其救治兩位大人,待兩位大人的病情好轉之後,再對那妖女進行懲治,如此,可以一舉兩得,既可以救得兩位忠臣,也可以給皇后娘娘博得一個好聲名,讓天下人更為敬仰娘娘的威名”張永緝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當下毫不猶豫的說道。
此刻,那些原本有些縮手縮腳的官員聽聞這話,都猛然一頓,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從來沉默不言的張永緝竟然還有如此的膽量和言吐一般,於是紛紛應和,使得原本寂靜的令人心慌的殿堂頓時充斥著嗡嗡的聲響。
刑部侍郎張永緝,科舉探花出生,從這份資料中顯示出,這個人雖然飽讀詩書,但卻不如三年一競選的狀元榜眼那般迂腐。雲傾翻動著面前的官員名冊,素手指在了張永緝一欄中。抬頭,朝大殿下那高大的身影看去,紅唇勾起了一抹令人難以猜測心思的笑意。
軒燁國的朝堂還真是臥虎藏龍,雲傾將手中的官員名冊合上,緩緩的起身,道:“張大人若是不提醒,本宮倒是也忘記了,本宮也很想知道,為何刑部那麼多人,偏偏這兩個平日裡不該待在地牢中的兩位大人中苗疆妖女的邪術,而那些獄卒卻都安然無恙。”
雲傾話落,張永緝目光陡然一沉,而原本此起彼伏的聲音頓時間啞然消失,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因為,皇后這句話根本無需多加猜測,喻意已經十分明顯,因為若非衛自如和劉燕衡二人自己心理壓抑不住妖女的蠱惑,又豈會發生這等事情?
“這……”張永緝深知雲傾的厲害,但是卻不知道她究竟如此的強硬,所以一時間無言以對。
“張大人是朝廷棟樑,能提醒本宮此事,本宮甚是感激,而刑部的兩位大人又與張大人素來交好,情誼難捨,若是本宮一意孤行,硬是將二人治罪似乎也太過不近人情,既然今日張大人果敢提議,那本宮也就將尋查此事的任務交付給大人吧。”雲傾慢慢的飲了最後一口茶,緩緩的說道。
衛自如、劉燕衡這二人,她是非驅逐不可,既然有人要為他們請命,那麼她倒是不介意將二人在地牢的事情公佈於眾,只是,只怕事情真相暴露之後,太后就更難在朝臣的心目中立威了。
話說完,雲傾已經不想再去觀測這些大臣們的神色,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趙公公見狀,已明白雲傾的意思,立刻高聲道:“退朝……”
百官還在剛才的事情中沒有回過神,卻只見那薄紗和微微搖曳的珠簾後,一抹豔紅身影緩緩離開,最後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凌燁軒的眼睛好了,在李太醫取下黑色綢緞的時候,他俊美略帶緊繃的看著周圍模糊的景物漸漸變得清晰,可是眼底卻沒有半點喜悅,而是積蓄著暴風驟雨一般的隱怒。
趙公公和李太醫都被皇帝這個神色給嚇壞了,立在兩旁連句話都不敢說,只能相互對視,猜測不出帝王心思。
“喧皇后——”許久,凌燁軒陰沉的從牙齒縫裡擠出了這麼幾個字,彷彿隱匿著驚天的駭怒,使得趙公公腳下幾乎踉蹌,而後快速的飛奔向書房。
書房中,雲傾看到趙公公慌忙而來的時候,不用問,也已猜測到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抬手揉了揉額頭,嘆息了一聲,便在宮娥的攙扶下踏出了御書房,回到了凌霄殿中。
大殿內外的冷冷清清,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雲傾示意身後的宮娥退下,徑自走進寢殿。只見周遭的明黃幔帳全部被垂落下來,珠簾微搖,發出細碎伶仃的聲響,讓這個原本充滿威嚴高貴的地方顯得如同迷宮一般,充斥著詭秘的氣氛。
雲傾撩開幔帳,歪著頭看著床榻上那抹慵懶依靠在龍紋扶壁上金色裹紅綢的高柱上。凌燁軒聞聲睜眼,在看到雲傾嬌小的紅色身影慢慢走來之時,冷哼一聲,轉身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