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後,坦然接受了上院的辭職准許書,撇清了身子。
如此一來,名義上擔任“籌款委員會”委員長一職,事實上卻對募捐事宜始終毫無接觸的古?撒羅,就被推到了公眾面前,成為眾矢之的,被看作惡德官僚的典型。
就在同一天,稷下新聞》報,頭版頭條,發表雷因親自撰寫的與古?撒羅絕交書》,曝光了古?撒羅與杜鵑夫人偷情的醜聞,軍部威信再次一落千丈。
時隔不久,下院議會召開,以無痕月為代表的“帝國聯合商會”,遞交了上訴書,再次對古?撒羅及軍部提出控訴。
“公民下院護民官”葉傾城受理了上訴書,彈劾古?撒羅等人的動議,在公民大會上提出。
“護民官助理”格蘭特,即席誦讀了由素有“帝國政壇第一筆”之稱的雷因親自撰寫的“古?撒羅案”調查文書……呈下院公民代表書》。
節錄如下。
“……一個背棄朋友、坑害同僚,詐騙國民,勾引夫之婦的好色恬恥之徒,值得帝國民眾信賴嗎?我們能相信他在前線作戰之時,保持一個帝國軍人應有的尊嚴與高潔的堅貞嗎?
“假如奧蘭多以重金美女相誘,我們可敬的軍部長官古?撒羅大人,會否動心,會否動搖呢?會否色令智昏,辜負陛下與國民的信任,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呢?
“儘管鄙人很樂意對此報以樂觀的態度,可是,我們千百萬帝國公民能嗎?他們能否……或者說有否這個必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拿帝國的土地與財產,拿陛下的尊嚴與光榮,拿社稷的安危與存亡來冒險,來賭博?
“而我們可敬的軍部大人,又知否擁有足夠高尚的美德與品質,值得我們做出肯定的答案呢?再回想一下軍部大人的所作所為罷,那就是前車之鑑!”
…… ……
公民代表的情緒被煽動到了白熱化,彈劾古?撒羅的動議以絕對優勢透過,雷因再次捉刀,草擬了綿裡藏針、極富煽動性的呈上院諸元老書》。
就在彈劾議案被受理後,傾城受命審計軍部諸位大員財產狀況。十官九貪,將軍元帥也不例外,還不是一查一個準?
連同古?撒羅本人在內,貴族派十三位與他交好的將軍,被連夜抄家,搜出大批次非正當財產,金銀鉅萬,地契、古董更是不計其數。貪汙罪名無可辨白。
審計調查書呈上去後,儘管有春江飛鴻全力斡旋,卻因眾怒難犯,元老院終於透過議案,彈劾古?撒羅一黨。削去古?撒羅軍部長官及北伐事務中承擔的一切工作,連同黨羽一併收監問斬。
彈劾書呈到筆下面前,只要御筆一揮,古?撒羅就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生死關頭,春江飛鴻為了抱住這位得力干將,東奔西走,為之緩頰,均不得要領。
直到此時,春江飛鴻才真正明白:他已經徹底失勢,非但救不了古?撒羅,假以時日,他本人也將自身難保。
攝政陛下對古?撒羅本就沒什麼特別好的印象,既然臣子都說他該死,自然就是真的該死,無需複查,命內大臣貝隆寫旨定罪。
玉璽將要蓋上聖旨的剎那,卻有一人排眾而出,代古?撒羅求情。群臣見狀大驚,不用別人提醒,也慌忙出列,三部長官,三司大臣,一併跪倒高呼“陛下開恩”。端的是一呼百應,餘音繞樑,不絕於耳。
“既然有天香君代為求情,想必事出有因,朕也就不再怪罪與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古?撒羅有軍功於國家,卻不該居功自傲,以致天怒人怨,百姓群起攻訐。即日起,除去古?撒羅軍部卿一職,明日外調出京,屯田戍邊去罷!”
退朝後,有同僚問傾城:既然彼此敵對,為何又要替古?撒羅求情?置他於死地豈非更乾脆?
傾城微微一笑,淡然道:“作為軍部長官,古?撒羅是在下誓不兩立的敵人;但作為帝國軍人,卻永遠值得在下欽佩。擊敗作為敵人的古?撒羅,也就夠了。”
古?撒羅一案之後,軍部勢力全盤從整,鴿派佔據了統治地位,鷹派則江河日下,僅存部分貴族派的頑固分子,以春江飛鴻為核心,負隅頑抗。
下院用軍部貪官家中抄出的錢財,象徵性的補償了受騙的商人,懲治了古?撒羅一黨,他們心中大大出了怨氣,對於錢財,也就不好再做苛求。
受此案波及,“金記”在帝都的勢力全軍覆沒。孔雀歷三月二十四日,一個下著杏花細雨的春日清晨,揹負著一身的憤懣與落魄,金百萬倉惶逃離帝都城……這個令他折戟沉沙,一敗塗地的傷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