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選擇,猛地抬起頭,海藍色眸子的蛻化成冷漠的銀白。眾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身上噴薄而出的殺氣,紛紛噤若寒蟬的閉上嘴,衝頭的熱血也慢慢冷卻下來。
“20歲以上的,站到臺上來!”銀?葉傾城冷冷的說。
“去追隨理想吧,你們有這個權利!不管是革命還是暴政,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不管為大義犧牲還是流無謂的血,都是選擇之後的代價!去吧,無論去哪裡,你們都是自由的。”
緊鎖的大鐵門開啟了,黑夜無聲無息的流進來。傾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離去,似乎正目送一具具屍體走進棺材。
轉身面向留在臺下的學子,傾城用只有暴君才配擁有的獨裁口吻傲然道:“在擁有成熟與理智之前,你們這些小孩子沒權利享受自以為是的自由!統統給我留在這裡,不準離開半步。”少年們嚇呆了,面對代表天地間一切暴力、冷酷、殺戮的最高神明“毀滅之銀”,誰也不敢抬頭正視。
無形的威儀以傾城為中心發散開來,重重壓在眾人身上,每個人心中都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難言的感受,那感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最後分解為恐懼、崇拜與震撼,並將永遠植在他們心中。
離開前傾城把小迦叫到身邊,吩咐道:“替我看著他們。”回頭看看那群面帶委屈的少年,傾城不由得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儘管恨我吧。可我,必須得救你們啊。”
依依不捨的望著傾城飛馬離去,小迦乖巧的坐在門檻上,雙手抱膝,百無聊賴的打量著滿屋子少年學子,傾城雖已走遠,那股無與倫比的霸王之氣仍然壓在他們心頭,直到過了很久,神態才漸漸恢復正常。
比起傾城,溫柔可人小迦顯得格外不具威脅。“讓開!”一名學子試圖出門。
慌忙站起,小迦伸開雙臂攔他。
“閃開!小丫頭,別管閒事!”他一把推開小迦,可還沒等跨出半步,卻發現小姑娘仍固執的擋在身前,嘴角掛著冷冷的笑,垂手,拔劍。
“你……”
雙劍破空,弧光閃過,三丬殘屍誇張的飛向三個方向,熱騰騰的鮮血、內臟一直噴到前庭,血腥氣則追隨著冷眼旁觀的北風,越飄越遠。
與蕭紅淚相比,傾城考慮問題更為深遠,對於帝都紛亂下的利害本質也看的更加透徹。蕭紅淚認為保持中立是上策,的確有她的道理,但作為置之度外的前提,學宮必須有自保能力。
傾城現在最為擔心的是,如果最先返回京城鎮亂的是艾爾的飛天眼鏡蛇軍團,稷下當然不會有任何危險,但如果最先回來的是第一軍呢?傾城猜得出,春江飛鴻一定會打著平亂的旗號,率軍滅亡稷下,把學宮的實力徹底清出帝都。
為免大難,傾城知道自己必須找個“護身符”。只要把困在王宮的攝政王陛下秘密接到學宮,等到大軍回京後再以護駕的面目出現,如此一來學宮就成了大大的護駕功臣,有了這張王牌在手,春江飛鴻再想動武也是有心無力。當然,全部計劃必須秘密進行,倘若走漏半點風聲,光史克爾的亂軍就能把學宮踏平。
拿定主意後傾城把龍侍留在希望塔下,為了避免身份洩漏,他戴上“玄武之假面”,展開火紅的“朱雀天翔”之羽翼,飛上帝都夜空。
在去皇宮之前,他還得先救出困在真理塔中的陰陽明鏡。漆黑的夜幕中,一彎新月靜靜凝視著戰亂的都市,白衣勝雪,血翼鼓盪,銀面具下的傾城宛若衝出地獄的墮落天使。
真理塔完全淹沒在墨色的雲海中,無數五彩斑斕的絲線積聚在塔尖,在邪氣的氤氳中穿梭翻騰,似乎正努力嘗試著鑽進安置“天國曼陀羅”星圖中樞的秘室。摒住呼吸,傾城加速衝進烏雲堆裡,直飛向真理塔最高層。
置身其中後傾城才驚詫的發現,那所謂的烏雲竟都是團團哭嚎、慘叫的怨靈,不知何時,帝都八方鬼門竟被開啟,以帝都三塔為中心,佈置成一個渾然天成的巨大的旋渦魔法陣,天地間的孤婚野鬼全被這旋渦吸進來,瘋狂的衝向位於真理塔頂端的天國曼陀羅中樞。
置身於湍急的亡靈潮水中,傾城仍能清晰的看到,無數縷蒸騰的黑煙正從四面八方湧來,使亡靈群不斷壯大……他們正是這場動亂中慘死的冤魂。
越向真理塔靠近阻力越大,幽靈泥沼般糾纏著他,更可惡的是那些彩色絲線,都是修煉多年的八方魔靈,一發現傾城這個異物,立刻咆哮著蜂擁而來,猶如無數有生命的利箭,傾城嚇的慌忙飛開,無論他如何躲閃,那群魔靈都如附骨之蛆般死死糾纏,紅翼殘像後拖著長長一條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