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不後悔?”
“決不!”
宛若冰銷雪溶,依邪那美嫣然而笑。最終下定決心決定鋌而走險,邀請大瘟皇主僕聯手刺殺柯宇明。
佈置好一切後,春江飛鴻率親衛隊離開帝都,火速前往西疆白虎邊境調集軍隊,沿路安插探子,以保證京裡情報隨時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傳到邊境。而在千里之外,黃昏下的帝都一角,柯宇明的馬車遇到了蓄謀已久的伏擊。
未來女神依邪那美、大瘟皇、四暗天王……破戒那迦、那延羅、飛翼食人王、火輪鬼俱引, 六位世間最強橫的魔神聯手伏擊,即便是陽光?柯宇明也難逃全身而退。
等到得知噩耗的史克爾與劉聖陽匆匆趕到樞機卿府,卻又被告知宇明公已經被送到醫宮急診,剛到醫宮門外,春江無心恰好垂淚走出。
“先生他……”史克爾的疑問戛然而止,彷彿什麼東西被掐斷,丟在空氣中……急救室內柯藍肝腸寸斷的慟哭已經證實了最壞的猜測。
神志不清的守在靈堂,整整一夜史克爾也不能寐,直楞楞的凝望著恩師的靈位,腦中飄忽不定,萬千思緒紛至沓來。不僅是恩師生前的諄諄教誨,絕情斷義的春江無瑕,烈焰中焚為煙塵的奴隸小姐妹,六位走上絞架的年輕軍官……往日一切不可解決的痛苦、疑問、矛盾都在腦中浮現,此時此地,遭受聚變的史克爾再次思索著自己的人生道路。
逆來順受,委曲求全。
對這八字箴言他曾經深信不疑,可如今,恩師的死促使他徹底推翻了過去的理念,領悟到在這得寸進尺的人世間生存的真理,那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二天,柯宇明的死訊與攝政**立東宮皇后的訊息同時釋出,樞機卿府內草木含悲愁雲慘淡,皇宮內卻大擺流水筵席,笙歌直達戶外。
史克爾既沒有參加婚典,也沒有繼續留在樞機卿府,他去了稷下,要將嶄新的信念付諸於行動!他要用兇手血債血還,要完成柯宇明的遺願,要推翻這人世間的一切不公正!
史克爾的演講轟動了稷下,年輕人永遠是憤怒者,在他們眼中,這個公理淪喪弱肉強食的世界汙穢的讓人窒息,美德已經死亡,正義已經黴爛,他們要用自己的雙手創造盡善盡美的新秩序。稷下學宮掀起了有史以來第一次**,揭開了帝都大動亂的序幕。
“以稷下為根據地,號召學生參軍,搜捕兇手,為宇明公報仇,推翻帝國貴族統治,建立共和政權。”
以此為綱領,史克爾得到了絕大多數學子和近衛軍少壯派軍官的支援,短短一天內就建立起了混合近衛軍與青年學子的萬人革命軍。
“公平與正義”的響亮的口號掩蓋不了暴力的本質,讓尚未成年的孩子僅憑一腔熱血,懵懵懂懂得走上你死我活的戰場,用刀劍蘸血,書寫來自烏托邦的正義,這種革命,未免太殘酷!
卡繆大學官們提出了上述疑問,試圖阻止暴亂蔓延。可走上演講臺據理力爭的他,在史克爾眼中完全是個厚顏無恥的老官僚,稷下月光照耀在大學官蒼白的頭顱上。學宮三朝元老的血染紅了曾經純潔的學宮殿堂,正氣凜然的“書劍正宗”也為之蒙羞。
卡繆的死產生了兩種截然相反的效果。以風姿?蕭紅淚為首,部分學子從狂熱中覺醒,而史克爾為首的另一批人,則從鮮血中領悟了革命的成就感,決定展開新的行動。
率軍離開稷下後,史克爾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大神廟工地,砸爛集中營鐵門,卸去奴隸們的枷鎖,站在高臺上大聲宣佈:“從此時此刻起,帝國民眾不再有高低貴賤之分,你們……全部自由了!”
收編的奴隸加入了史克爾的軍團,浩浩蕩蕩殺向王宮,沿路凡是遇到貴族宅院,統統滿門屠殺搶劫一空後放火焚燬。
帶著一小撮稽查營官兵趕來鎮壓的火鶴親王根本不瞭解自己的敵人,即使深陷重圍後仍揮舞著馬鞭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牲口還不快快滾開!我是堂堂帝國親王!誰敢殺我?!誰敢殺我!”龐大的身軀劇烈的抖動著,聲嘶力竭的咆哮遮掩不住他內心的恐慌。
看穿了他的色厲內荏,史克爾一把將他扯下馬來,虎視眈眈的“牲口”們一擁而上,眨眼間肥胖的堂堂帝國親王就被撕成碎片。
“誅殺妖女,為宇明公報仇雪恨!”的呼聲越來越高,終於驚動了身在皇宮凌雲閣的春江飛鴻。手腕一顫,眉筆畫上了皇后娘娘潔白的額頭。
“只要我死了,他們就會離開吧。”依邪那美面白如紙,一向咄咄逼人的剪水明眸也暗淡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