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來大胤做買賣的人,除了金髮碧眼,紅毛鬼,還有黑面板的,棕色面板的,甚至還有白毛鬼(鉑金色)。
可那些鬼子都是鬼精鬼精的,那些子精美的器物寶石對於民間來說都是天價的產品,而大胤世家把持了絕大多數海上貿易,他們販賣的又多是賺錢奢侈品,為了保證利潤也是賣的極高。
故能在大胤做上海上貿易,或者像林熙菡這般能夠虎口奪食,甚至把鬼子的人都買進了大胤,沒個背景地位,很難辦成。
胡地主只是個鄉下小地主,最大靠山就是吳縣縣丞,還是個想抱世家大腿抱不上的。
“胡老爺,您身子還好嗎?”
胡地主這一想,一聽季希逋聲音,就立馬轉身抱住季希逋的大腿,哭訴道,“大兄弟啊,你可得救救我啊,救救我,我有眼不識泰山,啊,救救我啊……”
季希逋看著胡地主痛哭流涕,心道上了鉤,面容卻是一入既往的溫潤儒雅,淡然道,“胡老爺,你快起來,這般像什麼話,小的,就是個奴才,你先起來再說。“
“我不起來,我不起來……”
胡地主死抱著季希逋的大腿,就是咬牙不起來,“大兄弟,你要是不幫我,我就不起來啊,小弟我,身家性命都在你手上了。”
季希逋被胡地主賴皮樣逗笑了,無奈道,“胡老爺,胡老爺,你先起來,再說,你到底想要讓我幫什麼忙?”
“你先答應,我在起來。”胡地主撅著屁股,抱緊大腿道。
“胡老爺,胡老爺,您是個老爺,小的是奴才,哪有什麼是您做不了,小的能幫的。”
“大兄弟,啊,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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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地主抱著季希逋的腿痛哭流涕起來,“我完了,完了。我不該貪財,貪小便宜啊……我收了定金,這一賠就是八千兩啊,我陪不起啊……”
季希逋從胡地主淡淡敘述中知道了大概,胡地主請了御醫,二人合作了桑葚酒和桑葉茶的買賣,這按照大胤契書買賣賠償,至少是產品的三倍,還要給官衙一倍,這等於胡地主至少要賠償八千兩銀子。
怪不得胡地主怎麼會為了個不是他家的桑樹園,明知是死,還死扛著林熙菡,感情是沒退路了。
季希逋聽著胡地主敘述他做桑葚酒和桑葉茶的經過,季希逋聽了眼裡露出淡淡的笑意。倒是個會琢磨賺錢的。
“胡老爺,讓我說您什麼好呢?哎,你是錯了……”
“我錯了,我錯了,不該貪財……”季希逋說胡地主錯了,胡地主立馬老實認錯。
“我說你錯了,是說您不該做如此賤價的買賣,為了區區八千兩就折騰得要死要活,我為你委屈啊。”
季希逋拍拍衣衫,去了身上的灰塵,又道,“您看,您還是做地主的,還不及我個做奴才的體面來著。”
季希逋話一落,胡地主也打量起了季希逋,季希逋不過是做個閨閣小丫頭身邊的管事兒,就穿著湖綢錦緞,腳蹬鹿皮靴,配著珊瑚瑪瑙的墜子和漢白玉玉配,特別是腰間玉帶竟然是金鑲玉麒麟腰帶,愣是把胡地主羨慕得眼珠子掉了下來。
他羨慕得瞄著季希逋上下,喪頭喪腦道,“做地主苦啊,靠天靠地吃飯,算著兜裡兩錢過日子,還受官家骯髒氣,哪有大兄弟這管事兒做得好,穿金戴銀,還見大世面。真羨慕大兄弟啊。”
“呵呵,我這樣的胡老爺就羨慕了,我家王大管事兒,您還沒見過呢。穿金戴銀好說的,家有十來傾良田,出入豪車美宅,家裡嬌妻寵妾,就是知府老爺見了他都是禮遇二分,一般子小官兒想見他都難上加難。”
季希逋笑道,胡地主不信,哪能一個奴才比官爺還威風的。
季希逋又笑,“胡老爺,你還別不信,你看當日吳縣縣令見了我是啥態度?”
胡老爺想到縣令對季希逋的殷勤,縣丞老爺警告自己莫要得罪貴人的小心態度,心中信了七八分。
“說實話,我原先家中也是有幾個莊子上千畝良田,又有兩三個店鋪商行,不過見做地主商賈又受氣又沒地位,官老爺盤剝得厲害,心想不如投靠了世家官僚,才入了小姐的門。”
季希逋淡淡敘述了過往,又道,“胡老爺,你猜怎麼的,我如今過得是什麼日子,手裡有什麼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