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叔緊繃的臉越來越柔和,銳利的眼神收了起來,眼睛未閉,細細一看,他垂下的手指還在微微的動作,似乎在打節拍。大叔啊大叔,我可不可以認為你這副表情是陶醉?
我正唱的得意,面前的大叔忽地“啪”的一聲站直,盯著我身後喚道:“公子!”
我歇了琴,轉頭,崖雲一身白衣如雪,正站在後面的梅花樹下,肩上有兩瓣紅梅,也不知來了多久了。
見我轉頭,崖雲微微一笑道:“好曲子,聞之只覺浮光迷夢,十丈紅塵。請雪公子奏畢全曲吧。崖雲洗耳恭聽。”
讓我彈我就彈了嗎?聽我彈琴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笑道:“既然崖雲公子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這曲,不如讓我教你彈,往後我唱歌,你伴奏,好不?”
此言一出,隨從大叔已出聲呵斥:“放肆!”
我一撅嘴:“不行就不行,小氣!”
隨從大叔臉上怒容一現。
“蘇琰。”崖雲淡淡喚了一聲,大叔不再出聲。
崖雲走近來,距我三尺之外站著,輕風拂衣,他眼中有樹影橫斜,霞光煦和。他微笑道:“應你所願。”
那天崖雲走後,蘭溪問我還私下藏了多少好曲子。我衝他做個鬼臉:“沒有了。徒兒草包一個,早就掏空挖淨了。”
蘭溪一合扇子,我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他卻想了想,扇子沒有落下來。
隔了半晌,他說:“看到你跟崖雲投機,我很放心。”聽得我直瞪眼。
當初跟他學琴時,他把挽雲琴送我,當時就說:“雲兒此後跟著你,我很放心。”
這兩句話太相象了,引起了我無窮遐想。但是蘭溪不肯解釋,只是用扇子遮住臉,淡淡說:“你回吧,我累了。”
次日,崖雲來上琴課時,坐著一輛烏篷大車,沒有騎馬。
我疑心是不是他那兩匹寶貝馬昨天聽琴聽得病了,卻沒敢問。
練畢琴,崖雲忽然過來邀我跟他坐車遊城。
我一聽,轉頭去看蘭溪,擔心有什麼陰謀。蘭溪用扇子遮住臉:“雪棠還沒有試過坐著大車遊這陵州城呢,這番正好一了他的夙願。”當著外人面揭我短來著呢,恨得我牙癢癢的。
去就去,誰怕誰呢?嗯,正好藉機聯絡感情,融資來著。
崖雲的馬車外表看來並不特別,而車內座位寬闊,鋪著錦緞做的墊子,車廂兩側設有可活動的桌子,桌面放著新鮮的水果和肉脯。
我一坐到那錦緞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