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這丫頭,跑哪裡去了?莫非是一個人先走了?
我猜度著剛出門,天空就飄起了雨絲,真倒黴,我沒帶傘,退到門口的屋簷下,正欲回屋等雨停了再走。
一把黑色大雨傘撐在頭頂,側目一看,是善淵,劍眉修眸,唇間帶笑。
兩人就那樣傻傻地看著對方,誰也不說話。
佇立許久,他開口了:“想去哪裡,我送你。”
嘴裡本來還想逞強地說不用,卻發現他撐傘的手指上戴了鑽戒,顯然與我那枚是一對的。我看著那戒指,一時如哽在喉,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了,頭腦已失去思考的能力,由著他摟著我的肩,並行走向雨中。
我乖巧地追隨他的步子,不由自主,偶爾有雨絲飄到發燙的面頰上,冰冰的,涼涼的,澆不熄我重燃的小火苗。
我始終低頭不語,眼前的親近讓我心如鹿撞,他還是如此輕易地就能牽動我的心緒。
“你的車呢?”走了一段路,一直沒看到路邊有他的車。
“謹兒嚷著回去,便要少康先開車送他回去了。”
雜誌社的路他是知道的,我們不再言語,他怕我冷似的,將我攬得很緊,下巴時不時摩娑我的髮絲,耳邊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聲,還有我猛烈的心跳聲。
一路狂亂地到了雜誌社,軍哥、白華都在,見了善淵這個貴客大吃了一驚。
軍哥笑道:“什麼風把四少爺吹來了。”
善淵靦腆一笑:“我來接小毓回家的。”終於親耳聽他這麼說,我難掩心中的喜悅。
“哦,那真是可惜了,我還想著今晚再跟小毓廝殺幾盤鬥地主呢。”
善淵皺著眉頭,聽不懂他的話,但他顯然對軍哥說的那些話不甚滿意。
我拉他到我的房間,關了門,坐在床沿邊,他也挨著我坐下。
我故意刁難他道:“我可沒說我要回去。”
他並不受我的挑釁,反而一臉柔情的笑意:“還在生氣?”
我撅著嘴不說話,他從外衣內口袋掏出了一個方形首飾盒,伸到我面前開啟,是一對小巧精美的耳墜,櫻花形狀,清透的淡粉色,花瓣是粉水晶,花蕊處鑲著鑽石,每一片花瓣頂部又有細細的碎鑽點綴,看得出做工很不易。
我訝異地看著他,他的眼神溫柔異常,道:“認識你這麼久,從來沒給你送點什麼,這個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他拉過我的右手,將方盒放到我的掌心,垂下眼簾,像是做錯了事般,低聲道:“也當是我向你賠罪的,那天的事……對不起!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又抓起我的左手,從口袋裡掏出我丟掉的鑽戒,再次鄭重地戴上我的無名指,他將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用堅定地眼神看著我:“那天是說了許多氣話,但是有一句卻是真的,你戴上了這枚戒指就永遠摘不掉,即便摘掉了,我也要找到你,重新給你帶上。現在,跟我回家吧,大家都很掛念你。”
我暗想,大家都掛念,那你呢?
我沒有及時回他,他以為我還未消氣,用一種又無賴又無辜地語氣道:“你若是還不肯回家,那我就只好跟你一起住這邊,直到你願意回去為止。”
再也無法故擺姿態地偽裝,一陣頭暈目眩的幸福感,我將頭輕輕偎在他肩頭,驚覺他的半身已經溼透,他怕我涼到,用胳膊把我環抱在他胸前,我的頭埋在他溫暖的心口,久久不願抬起,怕這是一場夢。
我們靜靜地相擁了一會,外面已泛黑,我起身收拾衣物。一邊整理,一邊道:“蓮依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還要等她回來才能走。”
他揚眉笑道:“蓮依已經回去了。”
我眨了眨眼,忽而明白這是少康和蓮依故意給我倆製造的機會,嘴裡故意不依不饒:“好一個蓮依,連我都出賣,看我回去怎麼整她。”
他提起我的皮箱,拉著我的手,道:“你別忘了,她跟我的時間可比跟著你長,關鍵時刻,她當然還是向著我的。”眉眼間有些許得意,這樣帶點狡黠神采的他,像一個孩子般的純真可愛,外冷內熱的他,已經慢慢開始流露他熱情的一面。
跟軍哥道別後,我倆手拉手去坐電車,宛若熱戀中的小兒女姿態,電車上,我靠著他,他偎著我,相互取暖,抵消了初冬刺骨的寒意。
回到周宅,大家都在等我們吃晚飯,周懷章見我們恩愛纏綿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少康和蓮依私底下更是一臉壞笑,我被他們弄得又嬌又羞,善淵倒是泰然自若,恢復了人前的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