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故而特意聯絡了邱茂邱大人向攝政王進言,只可惜,攝政王如今黨羽眾多,邱茂早已排不進核心親信的名單了。”
朱成璧心中一動,曉得是昭憲太后的事情落在了奕渮手裡。自然,秘密安排鄭慕寧入宮的朱祈禎也撇不清嫌疑。只是,既然奕渮還沒有對朱祈禎動手,想必他對朱祈禎只有懷疑而已。在奕渮眼裡,若僅僅是奉命辦事,其罪行可比聯合自己揭發昭憲太后輕多了。
木棉覷一眼朱成璧凝重的神色,忖度著道:“太后娘娘可是有了什麼法子?”
“哀家能有什麼法子?”朱成璧微微一嗤,隨手拋落一子,“讓朱祈禎做事留點心、留點神,這成績,可比哀家的話更為管用。”
大理寺,陸定安正在細細查閱案上的文案,卻是少卿馮思和匆匆進來,拱手道:“陸大人,吏部尚書江承宇江大人來了。”
陸定安眉心一擰:“讓他進來吧,你且退下去,切記不要讓旁人進來。”
語音未落,江承宇已匆匆進門,步履生風,滿面焦急,見馮思和退了出去,急急開口道:“陸兄,陸兄你可要救我啊!”
陸定安兀自取了一杯茶,眉心微聳,淡淡道:“江大人如今已是正二品的吏部尚書,下官卻只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又哪裡輪得到下官來救你?”
江承宇臉色一黯,舉著袖子道:“你我二人乃是同鄉,如今有人蒐羅了我賣官鬻爵的罪證,可都在你這裡……”
“賣官鬻爵?下官並未說過江大人做過如此悖逆之事?怎麼,江大人是自己承認了?”陸定安指著牆上高懸的“剛正不阿”四個大字,沉聲道,“大理寺是什麼地方,江大人身為尚書,應該更為明白。”
江承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是是是,我並未賣官鬻爵,只是那起子小人看不得我罷了。”
“江大人此言差矣,江大人是否賣官鬻爵,自有皇上與太后娘娘評判定奪!更何況,前朝的高千英是什麼下場?江大人可知道麼?”陸定安走近一步,唇角似浮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道,“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四個字落在江承宇耳朵裡,幾乎是炸雷一般,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陸定安面前,哭嚎道:“陸兄救我!”
陸定安一甩袖子,面色寒如堅冰,冷冷道:“現在後悔了?那你貪那些銀子的時候,可有想過是何下場?”
江承宇又急又怕,哭得臉都扭曲了,只死死抓著陸定安的雙腿不放:“陸兄!陸兄!你我二人從小相識,又是同一年考進殿試,更結下約定,彼此要結為兒女親家!如今江某有難,陸兄不能見死不救啊!陸兄再如何狠下心來,也要想一想江某年邁的母親啊!”
陸定安嘆息道:“你我交情雖深,但你犯下這麼大的事情,我如何救你?”
“我改!我改!”江承宇抹了一把鼻涕眼淚,哀哀求道,“我一定會改!只求你放過我這一回,千萬不要上書太后娘娘!從今以後,我一定公正廉潔,再也不幹那起子醃勾當!對了,對了!我貪的銀子,全部交公!都交公!”
見陸定安不為所動,江承宇一把鼻涕一把淚水,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幾乎是要弄溼了陸定安的官袍。
陸定安心中不忍,沉吟片刻,終是長長嘆息:“也罷,那我且放過你一回,你先放心,你的事情,旁人都不知道。”陸定安抽出一卷文案遞到江承宇手中,語重心長道,“改過自新,方是正道啊!”
江承宇恨恨握著文案出了大理寺,卻見朱祈禎與孫傳宗經過,不由疑竇頓生:“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朱祈禎與孫傳宗慌忙拱手行禮:“江大人安好。”
江承宇見孫傳宗不斷打量自己,方才想起臉上的淚痕還未擦淨,忙胡亂抹了一把,輕咳一聲道:“免了免了!本官問你們,在大理寺做什麼?”
朱祈禎忙道:“下官與孫大人只是路過而已。”
江承宇皺一皺眉頭,知曉自己反應太過,厭棄地揮一揮手:“路過就路過吧,又杵在這裡做什麼?朱祈禎,兵部的事情很悠閒嗎?”
孫傳宗氣不過,分辯道:“方才明明是江大人喚住了我們……”
朱祈禎拽一拽孫傳宗的袖子,愈發恭謹:“下官謹遵江大人訓示。”
“訓示?本官哪有閒工夫時時訓示你?本官還忙著,你們趕緊走吧!”語畢,江承宇長袖一甩,揚長而去。
孫傳宗又惱又恨:“江承宇太過輕狂了,以為做了尚書就能目空一切嗎?”
“他自然不能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