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掩口笑道:“聽聞你的夫人生了個大胖小子,本宮可得好好恭喜你才是。話說回來,你夫人頭兩胎都是閨女,如今可算是添了男丁,看來父母那裡是可以交差了。”
正說著,竹息捧了一隻金絲楠木的盒子回來,聞言亦是忍不住笑道:“梁大人最是專情不過,聽聞令尊與令堂年年歲歲都趕著催你納一門側室,只是都給你擋了回去,如今梁大人可不是更為理直氣壯了?”
梁太醫忙道:“姑姑笑話,微臣與內人兩情相悅,只是不願再摻和了別人進來,那樣可是彆扭得緊。”
朱成璧的目光微微一滯,轉瞬恢復如常,示意了梁太醫接過盒子,梁太醫又跪倒叩首,懇切道:“微臣謝娘娘恩典。只是,微臣唐突,懇請娘娘替犬子賜名。”
朱成璧聞言掌不住笑道:“梁大人倒是真會打算,討了本宮的如意金鎖去還不夠,又心心念著賜名了。”
語畢,竹息與竹語亦是掩口輕笑,朱成璧沉思片刻,緩緩道:“‘宛彼鳴鳩,翰飛戾天’,便擬名翰飛如何?”
竹息默唸一遍,已然含了笑意:“娘娘是希望令公子來日能翱翔於長空呢!”
梁太醫喜不自勝,再度深深叩首:“多謝娘娘賜名,微臣替內人、替翰飛謝過娘娘!”
朱成璧輕輕頷首,待到梁太醫起身,方問道:“如今皇上的身子是你負責的,近日皇上怎的又咳嗽了?”
梁太醫不敢怠慢,忙道:“皇上的身子從去年起就大不如從前了,因著宮裡接二連三的事情,也是遲遲好不起來,今年比之去年,春天雖是格外地暖了,秋日也是格外地涼了,並不利於皇上的身子靜養。”
朱成璧沉沉嘆氣,只揉著眉心道:“你便好好看顧皇上的身子,有什麼情況早早來稟報了本宮便是。”
梁王府,江承宇緩步出來,卻見朱祈禎與孫傳宗二人立於府外,也不行禮,只是倨傲地一笑:“朱大人與孫大人怎的來了?”
朱祈禎忙道:“江大人好,我們是來拜見王爺的。”
江承宇冷冷一笑,只彈了彈衣袖道:“王爺今日忙得很,怕是不得空了,二位還是請回吧。”
孫傳宗聞言奇道:“既然江大人知道王爺很忙,又怎的來打擾王爺呢?”
江承宇不意孫傳宗這般諷刺自己,不由豎了眉頭,眼珠子一轉,卻又嘿嘿一笑:“孫大人高見,原來在王爺心裡,是把習武之粗人與本官一視同仁的。”
孫傳宗暗暗攥緊拳頭,待要辯駁,卻被朱祈禎一把按住,只得咬牙忍住不言。
朱祈禎拱手道:“既然如此,本官便先回去了,江大人請走好。”
江承宇冷哼一聲:“朱大人還算識相,若是跟孫大人那般,西南戰場倒是缺人之時。”語畢,也不理會二人,只甩了袖子揚長而去。
孫傳宗氣得七竅生煙,狠狠呸了一聲道:“他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個正五品的郎中罷了!比你的官銜可是低了四級!倒是這般威風!”
朱祈禎拍一拍孫傳宗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想了想卻只是嘆氣:“他是梁王的頭號心腹,你我自是不能相比,在神機營做到統領一職已是到了頭的,不似六部,做得好能官居正二品的尚書之位,甚至是正一品的加官。聽聞吏部左侍郎左少展即將致仕,難保他日後不會繼任侍郎一職。”朱祈禎略略一頓,意味深長道,“就衝他是吏部的人,我們也萬萬不能輕易得罪。”
隆慶十一年十月十六,追月長久之日,大吉,木棉嫁入城南朱府為側室,朱成璧親往主婚。朱府再度成為京城的焦點,迎來送往較之迎娶邱藝澄之時更為熱鬧,兼之和妃與恩嬪亦是登臨助興,整個朱府籠罩在一片歡愉喜悅的氣氛之中,更是明燈高照、錦緞飛揚、琉璃奪光、薰香霧繞,香風送暖胭脂粉,美酒添燈夜光回。
琳妃、和妃與恩嬪三人位於最尊之席,兩旁則是各級大臣及命婦,至於朱祈禎,正被神機營與驍騎營的軍官們拉了喝酒,好不熱鬧。
蘇遂信笑著端起酒杯對朱成璧道:“恭喜琳妃娘娘,朱大人年紀輕輕已位居神機營統領,來日必定前途無量!”
朱成璧淺淺一笑:“蘇大人吉言,本宮也祝蘇大人前程似錦,來日正一品的大司空之位加身之榮,本宮必當登門賀喜!”
蘇遂信聞言會意,只再拜不言。
恩嬪轉眸輕笑:“真是要多謝琳妃娘娘特意喊了嬪妾一同過來,不然嬪妾還不得機會見一見那位陳正則呢!”
和妃笑著推一推恩嬪道:“陳正則倒是伶牙俐齒,一見到你便姑母長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