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至少,在她心裡,會記得陛下的放手與成全,會將陛下放在心中。”
“放手……成全……”拓跋泓喃喃道,怔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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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不舒服的症狀消失了,只是,葉嫵覺得心空空落落的,好像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兩日,拓跋泓沒有來,她想他、念他,卻又覺得不盡然,覺得自己思念的人並不是他。
可是,又是誰呢?
她問過春花、秋月,她們說,陛下忙於政務,過兩日再來凌雲閣。
紫宸殿的宮人來傳話,說皇后抱恙,請她去一趟。
楚明亮病了?
葉嫵來到紫宸殿,無論是殿前,還是大殿,皆無人影,唯有一股冰寒的寂寞。
踏入寢殿,她看見,皇后坐在桌前,穿戴齊整,華美而高貴。
頭戴鳳冠,著深青翟衣,外罩雪白斗篷,明眸善睞,唇紅齒白,華美而高貴。她精心理過妝容,胭脂紅魅,端莊大方,整個人從頭到腳,是冊封那日的裝束。
葉嫵心中訝異,她不是抱恙嗎?為什麼作這身打扮?
“皇后哪裡不舒服?傳太醫了嗎?”
“你不怪我嗎?”楚明亮秀眸幽冷,“我害死了你的孩子。”
“事過境遷,我忘記了。”
葉嫵知道,這一年來,皇后鬱鬱寡歡,足不出戶,從未見過陛下。說到底,她身居後位,卻落得如此下場,是因為自己。因此,葉嫵覺得她挺可憐的。
想到此,她更覺得對不起皇后,“皇后,我不是故意霸佔陛下,不如這樣,我勸陛下來看看你。”
楚明亮的眸子驀然睜大,驚訝道:“你說什麼?”
“皇后抱恙,陛下自當來看望皇后。”葉嫵拍她的手,“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皇嫂,你究竟在說什麼?”楚明亮吃驚地問,她怎麼了?
“你叫我皇嫂?”葉嫵又詫異又迷惑,“你為什麼叫我皇嫂?你是皇后呀,為什麼……”
“你喜歡我皇兄,是我皇兄的妻,我自然叫你皇嫂。”
“你皇兄?”葉嫵弄不明白了,“你皇兄是誰?”
楚明亮震驚得瞠目結舌,呆了半晌才道:“你喜歡的人不是陛下,而是我皇兄,楚明鋒。”
葉嫵喃喃道:“楚明鋒……”
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不,不是,好像這個名字一直埋在她心裡……忽然,一張俊毅、冷硬的臉浮現在她腦海,一些類似於記憶的片段在她腦中閃現,她的頭很痛,很痛……
楚明亮在她耳畔提醒道:“皇嫂,你想清楚,你喜歡的人是楚明鋒,是楚國皇帝,而不是魏國皇帝拓跋泓。”
葉嫵捂著痛得似要裂開的頭,閉著眼,看見了一個正痴痴望著自己的男子。
他是楚明鋒嗎?
“為什麼會這樣?”
“皇嫂慢慢想,總會想起來的。”楚明亮斟了一杯酒,慢慢端起來,慢慢送至嘴邊,慢慢飲著。
“我看見了他……我想起來了……可是,為什麼會這樣……”葉嫵痛苦道,那些記憶在腦中迴轉,那麼多,那麼痛,那麼傷,“頭好痛……”
從魂穿那日在楚國將軍府被掃地出門開始,這三年所經歷的一件件、一幕幕,在腦中快速閃過,告訴她,她愛的人不是拓跋泓,而是楚明鋒。
可是,先前她為什麼認為喜歡的是拓跋泓?
不知過了多久,頭慢慢不疼了,她抬起頭,看見楚明亮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想起來了?”楚明亮眸光淡淡,那是一種毫無生機的死寂。
“我……怎麼會這樣?”
“皇兄在金陵等你。”
“我知道。”葉嫵無奈地嘆氣,“可是,拓跋泓不會放手。”
“我有一個法子。”楚明亮的唇角微微一動,滑出一抹輕微的笑。
“什麼法子?”
忽然,楚明亮嘔出鮮血,葉嫵大驚,扶住她,“皇后,怎麼會這樣?你……你服毒?”
楚明亮又嘔出血,五臟六腑被毒酒絞得疼痛難忍,羽睫輕顫,“皇嫂,我害死你的孩子……對不起你……對不起皇兄……”
“可你也不必服毒呀……我不怪你……”葉嫵悲痛道,“我去傳太醫……”
“不要去……我並非因為內疚而服毒……”楚明亮低緩道,秀眸交織著絕望與痛楚,“此生此世,我的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