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低聲呢喃:“再忍忍,很快就不疼了……嫵兒,再過三日就大功告成……”
慕容燁站在窗外,聽聞此言,大吃一驚。
大功告成?拓跋泓究竟對嫵兒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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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慕容燁進宮看望葉嫵。
她正在吃早膳,氣色不佳,雙腮略顯蒼白。
他好似隨口問道:“嫵兒,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
她點頭,“昨晚做噩夢,心口悶悶的。”
“不如傳太醫瞧瞧。”
“不必了,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這幾日你可有覺得身子不適?”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時頭疼,有時四肢無力,有時心口隱隱地疼,但又不太明顯,總之就是渾身不舒服。”葉嫵眉心微蹙,又舒展開來,“不過你無須擔心我,一盞茶的功夫就好了。”
慕容燁抿唇一笑,沒說什麼,匆匆出宮。
等到夜裡,他仍然潛伏在老地方,終於等到拓跋泓回昭和殿。
就在拓跋泓正要發功的時候,他驀然現身,拓跋泓驚震不已,想遮掩桌上的東西,卻已來不及,神色略有慌張。
“想不到你的輕功這般厲害,連朕也不知你藏身在朕的寢殿。”
“那是因為陛下專注於此事,讓臣有可趁之機。”慕容燁站在桌前,語聲淡淡。
“你不在公主府陪公主、兒子,卻來此處偷窺朕,可知死罪?”拓跋泓眸光森厲。
慕容燁出其不意地施展輕功,令他眼花繚亂,伺機搶了那隻小小的白瓷瓶。
拓跋泓又驚又怒,臉膛發暗,斥道:“大膽!拿來!”
慕容燁不懼他的龍威,“陛下想讓嫵兒死嗎?”
“你說什麼?”
“陛下以為臣不知這隻瓷瓶裡裝的是什麼嗎?瓶裡裝的是蠱。”
“朕不知你在說什麼。”拓跋泓目眥欲裂,“拿來!”
“洛陽城有一個擅制蠱的高人,臣問過他。”慕容燁義正詞嚴地說道,“這幾日,嫵兒移情於陛下,是因為被陛下下蠱。若臣沒猜錯,這是情蠱,中了情蠱,只要種蠱之人發功,中蠱之人便會移情於種蠱之人。”
拓跋泓不語,算是預設。
兩年前,他在嫵兒體內種下情蠱,雖然已經解了,不會發作,然而,那蠱毒仍然在她體內,只要他發功,她便會移情於自己,全心全意地愛自己。
慕容燁道:“陛下深諳蠱毒之道,不會不知,催發情蠱發作,嫵兒便會移情於陛下,但身心受損厲害,一年相當於十年。再過一年,嫵兒便老了十歲。”他憤怒不已,“為了得到嫵兒的心,陛下不惜傷她身心、折她陽壽嗎?不惜她只活三五年嗎?”
拓跋泓自然知道,這樣做,即使嫵兒全心全意地愛自己,也只有三五年與自己廝守。可是,不這樣做,連這三五年都沒有,他會失去她,永遠再也見不到她……他如何承受那樣的痛?此生沒有她陪伴左右,他如何活下去?
“陛下,臣知道嫵兒是堂妹之前,亦鍾情於她。”慕容燁握著那隻瓷瓶,嗓音悲痛含情,“她吃了很多苦,仍然堅強地活著,臣心疼她、呵護她,從未想過勉強她。臣只願她開心,和喜歡的男子在一起,臣衷心祝福她,依然站在她左右保護她。”
“那是因為,你沒有得到過她。”拓跋泓悲愴地冷笑,“得到過,就不想失去。”
“既是如此,陛下更應該慶幸曾經得到過她。”慕容燁的語聲變得溫柔如水,“曾經得到過,那為何陛下再也得不到?陛下可曾想過?是陛下做得不夠,還是做錯了?是陛下對她的愛不足以令她感動,還是什麼?”
“朕也不知……”
“無論如何,此生此世,嫵兒再也不會愛上旁人,因為,她對楚明鋒的愛,至死不渝。”
結局【八】久違的痴纏
拓跋泓神色大變,怒吼:“朕不信……朕囚著她,鎖著她,就不信她一輩子都忘不了楚明鋒!”
慕容燁冷冷道:“那麼,只有一個結果,嫵兒恨陛下,至死方休;嫵兒鬱鬱寡歡,憂鬱成疾,也許一年、兩年、三年便芳魂歸西。”
拓跋泓無語,臉孔揪結,痛色瀰漫。
“陛下是九五至尊,三千弱水,只取一瓢,是魄力;倘若得不到所愛之人的心,那麼,放手讓她離開,成全她與所愛之人,亦為魄力。”慕容燁沉重地勸道,“如若陛下真的愛她,便成全她,讓她好好活著、開心地活著、快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