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陛下,聽奴婢說……”
“你就這麼不願侍寢嗎?”他惱羞成怒,“朕乃魏國天子,你為何不願?還是你早有意中人 ?'…99down'”
“是!奴婢早有意中人。”她索性承認。
“放肆!”魏皇怒不可揭,“縱然你有意中人,今夜你註定成為朕的女人!”
葉嫵知道,他決意寵幸自己,不會罷手了。可是,她怎能背叛明鋒?怎能委身他人 ?'…99down'
為今之計,只有表明身份。
她決絕地問:“陛下鐵了心要寵幸奴婢嗎?”
他悲憤地質問:“朕寵愛你、呵護你,這些日子,你對朕竟無半分情意?”
她一字字道:“陛下是奴婢的父輩,奴婢視陛下如父,對陛下只有敬愛、仰望,沒有男女之情。”
“從此刻開始,你是朕的女人,朕不是你的父輩!”魏皇語氣堅決。
“陛下深愛的女子,華婉心,是奴婢的孃親。”葉嫵字字清晰地說道,“奴婢是秦國靈犀公主,慕容翾。”
他震驚了,呆呆地凝視她,不敢置信。
她推他,他慢慢起身,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好似想從她的臉龐找出與婉兒一模一樣的地方。
“世間容貌酷似的人,鳳毛麟角,也許百年才能遇到。奴婢的孃親是華婉心,因此奴婢的容貌才會酷似她。”她利索地整好衣袍,下了龍榻。
“你是婉兒的女兒,慕容翾?”魏皇低低地問,顯然還未接受這個真相。
“是!奴婢是秦國靈犀公主,慕容翾。葉翾只是化名。”
他無法相信這樣的真相,卻又不得不接受;眼前的女子,承襲了婉兒的傾城美貌,美得令人屏息。他曾經懷疑過,也許她是婉兒的女兒,或者與婉兒有血緣關係,可是很快就打消了這樣的懷疑。也許,他內心深處排斥這樣的猜測,希望她與婉兒毫無關係,如此一來,他就可以擁有她。
事到如今,他終究知道了真相。
葉嫵簡略地說了如何逃出秦國金城、逃到楚國金陵避禍、又如何來到魏國洛陽,其中不乏瞎編胡謅,將自己進宮的目的隱瞞過去。
如果拓跋泓知道她亮出身份,會不會責怪她?
魏皇恢復了正常的面色,同情她的遭遇,“這些年難為你了。秦皇那老匹夫欺人太甚,竟然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下狠手。”
“陛下對孃親念念不忘、情深意重,對奴婢呵護有加,有幾次奴婢想表明身份,可又不想洩露行蹤,便拖到了現在。”她抱歉地解釋,“這誤會是奴婢造成的,還請陛下降罪。”
“你怎會有罪?是朕糊塗了。”他感嘆道,“朕的確思念你娘,這二十餘年,朕總會想起你孃的一顰一笑,想起你娘跳舞的樣子。”
“孃親會知道陛下的深情,得陛下如此惦念,也許下輩子孃親會來找陛下呢。”
“但願如此。”
魏皇含笑看她,目含憐惜之情,是那種父輩對小輩的憐愛。
這夜,他們聊到子時,聊華婉心,聊楚國,聊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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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葉嫵端著熱茶進御書房,安順趕緊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茶盤,恭敬地笑。
她莫名其妙,看向魏皇。
他下了御案,笑眯眯道:“翾兒,以後不必做這些粗重功夫了。”
她更覺得奇怪,“為什麼?陛下覺得奴婢伺候得不好?”
安順笑道:“以後這些粗重功夫讓奴才做就行了。”
她驚訝,最得器重的御前公公竟然對她自稱“奴才”,發生了什麼事?
“翾兒,朕想過了。”魏皇拉她的手,是那種父輩的親暱,“朕封你為錦寧公主。”
“公主?”葉嫵太震驚了,“這如何使得?奴婢與陛下非親非故……”
“聖旨一下,誰敢說三道四?”他右臂一揮,目露霸氣,“縱然你與朕非親非故,但你是朕喜愛的義女,是朕寵愛的錦寧公主,與崇寧一樣,是天家女兒,是金枝玉葉。”
“可是……”她想不到竟有如此戲劇性的轉折。
安順提醒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與恩寵,公主,還不謝恩?”
既然拒絕不了,那便接受。葉嫵謝恩,想著變成魏國錦寧公主也許不是一件壞事。
冊封的詔書已經擬好,冊封典儀在三日後舉行。
這夜,她相信拓跋泓會來,窗扇沒有關牢,等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