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說來,你意欲犧牲嫵兒、為你謀得江山?”
“可以這麼說。”
楚明鋒冷冷地嗤笑,“既然你已有打算,又為何跟一個廢人說?”
拓跋泓眸色陰冷,“因為,嫵兒愛你。如若你為我做一件事,我可以護她無虞。不過,若我不出手,不出數日,她就會成為父皇的妃嬪。”
“什麼事?”
“下次嫵兒來看你,你讓她對你死心。”
“你不是不知,嫵兒固執得很,不一定會聽我的。”
“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拓跋泓劍眉微揚,“一個人若有決心,不愁辦不成事。”
楚明鋒猶豫不決。
拓跋泓有心也有力保護嫵兒,只不過是威脅自己,要自己放手,讓她對自己死心。
如此一來,拓跋泓就可以趁虛而入,得到她的心。
拓跋泓的私心與計謀,楚明鋒怎會看不出來?
然而,他不敢買一個萬一。假若他拒絕了,拓跋泓當真不管嫵兒,那嫵兒豈不是很危險?
再者,他落魄至此,這輩子還有什麼希望?還能給嫵兒什麼?還要得起她嗎?
“庸醫!”拓跋澤怒斥。
“三皇兄稍安勿躁。”拓跋泓勸道,“父皇的病症,就這麼難斷症?”
“王爺恕罪,微臣無能。”章太醫誠惶誠恐地請罪。
葉嫵與拓跋泓對視一眼,希望從他的表情瞧出端倪,可是,毫無所獲。
太奇怪了,魏皇為什麼再次昏厥?
忽然,魏皇吐出一口鮮血,眾人圍在龍榻前,失聲驚叫,“父皇”,“陛下”,不絕於耳。
林太醫擠進來,立即為魏皇把脈。
拓跋凝眸泛淚光,緊張地問:“父皇怎麼會吐血……”
林太醫閉目把脈,凝神細聽,過了半晌才睜開眼,凝重道:“從脈象來看,陛下怕是……身中一種奇異之毒……”
“中毒?”
眾人異口同聲,滿目震驚。
葉嫵心尖一跳,又有人謀害魏皇?
拓跋泓憂切道:“還等什麼?速速為父皇解毒。”
林太醫道:“王爺有所不知,微臣還不能斷定陛下身中何毒,倘若冒然下藥,只怕有損龍體……”
“那如何是好?何時為父皇解毒?”拓跋澤問。
“微臣和章太醫一同研究如何落毒、陛下如何中毒、身中何毒,希望明日能研製出解毒方子。”眾人皆急,唯獨林太醫不緊不慢、不急不躁。
“速速去研究。”拓跋泓吩咐。
葉嫵正為魏皇擦拭嘴角的血跡,宮人換了一床棉被,拓跋凝站在一旁,一臉的擔憂。
魏皇時而昏迷時而醒著,脈搏微弱,心脈不振,太醫說,隨時有可能在睡夢中去了。
這夜,四人守在承思殿,有的在大殿坐著睡著了,有的靠在小榻上歇息,有的坐在床頭,迷迷糊糊地睡著。
四更天的時候,林太醫端著湯藥進寢殿,給魏皇強行灌藥。
灌了大半碗湯藥,魏皇吐出一口烏血,仍然昏迷。
“父皇又吐血了,怎麼辦?”拓跋凝急哭了,淚光盈盈。
“公主莫擔心,此血乃烏色,是毒血。”林太醫道,“吐出毒血是好事,是解毒。”
眾人這才放心了。
拓跋澤又問:“但父皇為何還不醒?”
林太醫道:“據微臣估計,不出半個時辰,陛下應該就會醒。”
於是,眾人繼續等,等著等著,都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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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大約半個時辰後,魏皇醒了,不過,身子很虛弱。
眾人見陛下甦醒,欣喜地笑了。
魏皇的眼眸耷著,好似怎麼也睜不開,鼻息微弱得近乎於無,“朕身中何毒?”
林太醫回道:“陛下所中之毒,微臣還無法斷定。不過陛下體內的毒只是少量,不足以致命。”
拓跋泓劍眉緊擰,“父皇怎會中毒?是誤食還是有人落毒?”
林太醫道:“微臣還不能斷定,還需徹查。”
“父皇,無論是誤食,還是有人落毒,都要查個水落石出。”葉嫵蹲在床頭,順著拓跋泓的話頭說。
“父皇,此事非同小可,務必徹查。若有人膽敢毒害父皇,兒臣定當不饒!”拓跋澤攥緊拳頭。
“就由齊王徹查吧。”魏皇輕緩道。
“父皇,兒臣願和四皇弟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