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養,養胖一些才好生養。”
葉嫵清醒了一些,覺得有古怪,走過去,逼問秋月:“你說!究竟怎麼回事?”
“夫人想多了,沒什麼……”春花趕忙道。
“閉嘴!”葉嫵怒斥,怒視秋月,“說!”
秋月是藏不住秘密的人,又被夫人這麼逼,便和盤托出:“當初夫人滑胎,傷了宮體,林太醫診斷,夫人……此生再不能受孕,一生無子。”
春花氣急敗壞地斥責:“秋月,陛下吩咐多次,千萬不能讓夫人知道,你怎麼……”
葉嫵懵了,呆了,傻了,腦子停止運轉了……
一生無子?
怎麼會?只不過是小產而已,怎麼會無法懷孕、一生無子?林太醫的醫術太差勁了吧。
春花擔憂地看著夫人,葉嫵呆呆愣愣的,恍惚地走向寢殿,聽不見秋月的叫喚。
“你闖大禍了,快去稟奏陛下。”春花焦急道。
“好好好。”秋月慌了,立即往外跑。
————
葉嫵坐在床榻上,抱著雙腿,下頜擱在膝蓋上,面如死灰。
怎麼會這樣?
老天爺,你非要這麼玩我嗎?你想玩死我嗎?
如果明鋒知道此事,一定很傷心。然而,他是皇帝,只要他想,楚國無數女人心甘情願地為他生兒育女。
而她,再也沒有機會為她生兒育女了。
老天爺,這就是你要我完成的神聖使命?
太可笑了。
淚珠,一滴滴地掉落,落在羅裙上。
拓跋泓疾步進來,看見的便是這一幕。她聽到聲響,抬起頭,他看見了她淚水漣漣的小臉,看見了她的悲傷、痛楚,心痛如刀割。
她終究知道了這件事,終究傷心了。他慢慢走過去,雙腿重似千斤……
“不要過來!”葉嫵喝道,哭聲悲啞。
“嫵兒……”他還是走過去,坐在床邊,“聽我說……”
“為什麼瞞著我?”
“瞞著你,你就不會傷心,如此才有利病情的好轉……”他悲痛地解釋,自己也很難受。
“你故意瞞著我……”她哭道,語聲含混不清,“瞞了這麼久……”
“是我不對……我不該瞞你……可是,瞞著你,是為你好……你才會開心一些,病情才能好轉,是不是?”
葉嫵眨眼,兩行淚水滑落,心痛難忍。
見她如此,拓跋泓的心好似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嫵兒,聽我說,林太醫說並非全無可能。你還年輕,只要好好調養身子,保持開朗、快樂的心情,會慢慢好起來的。”
她低啞道:“真的嗎?”
他重重地點頭。
此時此刻,也只能這樣寬慰她了。雖然是欺瞞,但還有其他法子令她看開一點嗎?
拓跋泓坐過去一些,將她攬過來,側抱著她,“宮中太醫的醫術是最好的,他們會竭盡全力調養你的身子。”
許是太悲傷,許是太無助,葉嫵依在他身上,默默流淚。
二人相依相偎,好似相濡以沫的夫妻。
良久,她止了哭,許是乏了,昏昏欲睡。他扶她躺好,為她蓋好錦衾,拭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柔聲道:“睡吧。”
她闔了眼眸,昏昏地睡過去。
看著她悲痛猶存的小臉,看著她微蹙的眉心,看著她不安的側睡姿勢,拓跋泓的心隱隱的痛,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臉腮。
疼惜在心中氾濫,憐愛在心中翻湧,他想好好愛她、呵護她,她卻不領情,不是冷言冷語,便是冷顏相對,讓他無從下手,無可奈何。
原先,他興致高昂,堅信自己能贏得芳心,能留住她。可是,他漸漸發現,她鐵石心腸,她愛楚明鋒、心如磐石,她的心是一座冰山,無論他怎麼哄、怎麼捂,使勁渾身解數,這座冰山也不會融化。這半年,他做盡一切,根本無法撼動她對楚明鋒的愛,無法撼動那座冰山。
他苦惱至極、痛苦至極,可是,這些都是咎由自取,他亦甘之如飴。
嫵兒,我應該怎麼做,你才會感動?才會看到我的真心?
拓跋泓摩挲她的額頭、鼻子、唇瓣,心潮湧動,卻只能硬生生地壓住。
看她睡沉了,他才從凌雲閣出來,夜已深,已近子時。
剛剛踏出大門,他聽見靜謐深夜中細微的聲響,似是蝙蝠的輕響,又似是飛鷹振翅的聲響。
拓跋泓陰鷙地眨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