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並無十分的把握可以救出他。”慕容燁解釋道,“這幾個月,我暗中練習飛針,總算練到百發百中。再者,正巧我與公主大婚,你藉機出宮,不然你沒有藉口出宮,終究難辦。”
她想起拓跋凝,嘆氣道:“公主以為嫁了一個文武雙全的好駙馬,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她知道你走了,還利用她,必定傷心死了。”
他目色悵惘,“我對公主……的確有虧欠,但我已問過她,即使我做了令她傷心的事,她也不後悔嫁給我。”
她傷感道:“公主到底是無辜的,是我們騙了她,利用了她。”
還有楚明亮,不知拓跋泓會不會將怒火發洩在她身上。
————
拓跋泓恨自己太大意。
當公主府的人進宮來報,嫵兒多飲了兩杯,在公主府留宿一夜,他就應該想到這當中有蹊蹺。
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懷疑。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公主府的下人都昏迷不醒,囚禁楚明鋒的小苑的守衛全死了,銀針封喉,一針斃命。
他立即派人去追,可是,飛鴿傳書回來的結果是,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奇怪,為什麼追不到他們?難道他們已經逃得很遠?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捉回嫵兒;縱然追到金陵,也要捉她回來!
等到天色暗了,等到的結果仍然是沒有追到他們。
這幫廢物!
他扔下政務,無時無刻地想,他們為何能逃得無影無蹤?
劉靜端著熱茶進來,見陛下眉頭深鎖,心神立緊,恭聲道:“陛下,熱茶來了。”
“擱著。”
“陛下,公主還在外頭等著。”
“她願意等,就讓她等著。”拓跋泓不耐煩道。
“陛下,還沒找到葉姑娘的下落?”劉靜小心翼翼地問,擔心摸到虎鬚。
“那幫廢物追不到人。”
“以他們日行千里的速度,理應追到人了。”劉靜尋思道,“莫非葉姑娘沒有逃走,而是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
“不可能。”拓跋泓斷然道,“她絕不會在洛陽多待一時半刻。”
“奴才蠢笨,無法為陛下分憂。”劉靜道。
拓跋泓揮手,讓他下去。
難道他們沒有往南走?難道……
他猛地站起身,一個念頭浮現腦海……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以他們日行千里的速度,不可能追不到人。
他派出另一批人,往另一個方向狂追。
嫵兒,你決意逃出我的手掌心,還要看我許不許!
楚明鋒三人趕路一夜、一日,疲累不堪,眼見後無追兵,三人決定歇幾個時辰再趕路。
途經一座村莊,他們找了一戶有空房的農家,給了一些銀子。農家大嬸做了晚飯給他們吃,還收拾了房間給他們暫住一宿。
飯後,葉嫵問:“林大哥,明日繼續往東走嗎?”
慕容燁點點頭,“拓跋泓聰明絕頂,遲早會猜到我們往東走。因此,休息兩、三個時辰,我們必須趕路。”
楚明鋒不免擔憂,“不如稍後就趕路,我不累。嫵兒,累嗎?”
一旦逃出來,再也不想被囚禁在那狹小的廂房,過悲苦的囚徒日子。
“我們不累,馬也會累。無妨,我們歇兩三個時辰再趕路。”慕容燁瀟灑一笑,“你們先歇著,我去餵馬。今晚我睡在外頭。”
“林大哥,你也早點歇著。”葉嫵囑咐道。
他含笑轉身,走出房間的瞬間,微笑漸漸冷凝,變成了落寞。
楚明鋒忽然嘆氣,坐在簡陋的硬木板床上,“你這位堂兄,是真心待你好。”
“他待我好,你嘆什麼氣?”她笑問。
“他出身皇族,文武雙全,卻為了你輾轉四地,捨棄了愛他的公主,捨棄了家與溫暖幸福。更可惜的是,他得到的只有你的情誼。”
葉嫵的手搭在他肩頭,做出一副大姐大的架勢,“小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他伸臂一攬,將她攬到懷中,“我自然得意,得意的是我比他幸運。”
她的雙臂環著他的脖子,美眸微眯,翻起舊賬,“你是最狠心、最無情的人!我敲門那麼久,你竟然狠心至此,不開門就不開門!”
楚明鋒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默默地看她。“你怎麼補償我?”
“你想要我如何補償?”
“我讓你賒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