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聲低沉,語氣嚴厲。
“從始至終,我就不想侍奉陛下,是陛下霸王硬上弓!”既然他問了,索性就攤開來說,葉嫵忍著強烈的不適,“難道陛下忘了嗎?”
“縱然你不願,可是之後朕待你這麼好……”
“陛下待我好?”她連聲冷笑,分外諷刺,“陛下寵幸了我,卻把我賜給沈昭當側室,這就是陛下所謂的‘好’?陛下有心待我好,卻不敢光明正大,只當我是私寵,圈養在沈大人的別館,這就是陛下所謂的‘好’?當安陽公主虐打我的時候,陛下在哪裡?當我被虐、受苦的時候,陛下在哪裡?陛下正在宮中寵幸哪個妃嬪!”
楚明鋒有些錯愕,鬆了手,須臾才憋出一句話,“安陽公主虐打你,朕不是為你出氣了嗎?”
葉嫵心灰意冷地說道:“我並不是要求陛下什麼,只是覺得好笑。陛下強行寵幸我,我無力反抗,但是,陛下管不住我的心,我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聞言,他的眸色陡然冷凍如冰,“管不住心,就要跟他私奔?”
她一怔,原來,他以為自己喜歡的男子是晉王。
他握住她的雙臂,將她整個人提起來,臉上的烏雲仿似萬馬奔騰,“他比得上朕嗎?朕是九五至尊,文韜武略,不喜美色,后妃寥寥,他呢?姬妾無數,風流多情,醉心風月,他對你有多少真心,你可知道?”
“陛下紆尊降貴與旁人相提並論,本就略遜一籌。”她嘲諷道。
“放肆!”楚明鋒怒喝。
“陛下乃真命天子,晉王為陛下同胞手足,在我心中,無須比較。因為,只要喜歡,只要心中裝滿了他的音容笑貌、一舉一動,他便是舉世無雙,世上無人可比。”葉嫵硬起心腸,道出心中所想。
“原來如此。”他咬牙一字字道。
“今日有此結果,拜陛下所賜。若非陛下要我勾*引晉王,我也不會對晉王心生愧疚,就不會因愧疚而日久生情。”她再下一劑猛藥,“陛下要怪,就怪自己當初思慮不周。”
原來如此……他漸漸鬆了手,好似飽受打擊,臉容像是斷裂的琴絃,痛意瀰漫。
小腹越來越痛,她不自覺地用手撫著,眉心蹙得快擰起來了,“我無才無德,亦無心侍奉陛下,還請陛下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楚明鋒眸光一定,眼中的狠戾驟然浮現。
揚掌,揮下。
重重的一掌,用了十成力道,摑在她的左臉。
她沒有防備,被這股駭人的力道打倒,側身跌向圓桌,腹部撞在桌沿。
痛!
臉頰很痛,更痛的是小腹。
腹痛如絞,像有一隻手邪惡地攪動她的小腹,痛得她脊背發涼……
楚明鋒盛怒之下打了她,卻沒想到她痛得軟倒在地,還捂著小腹。他不解,她為什麼面色慘白,為什麼玉臉糾結,為什麼捂著小腹……
“好痛……”她低聲暗啞。
他著慌了,抱她起來,震驚地看見,地上有一汪怵目驚心的鮮血。
為什麼有血?
————
劇烈的痛……痛得快死了……
葉嫵被這種刮骨般的痛折磨得意識模糊,朦朧中,好像看見楚明鋒握著自己的手、臉上佈滿了擔憂與自責,好像看見他在床前走來走去、坐立不安,好像看見他憂傷地看著自己……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那種痛太磨人了,讓她四肢乏力、心力交瘁。
穩婆勸他到外面候著,楚明鋒就是不出去,堅持在一旁看著。
馮太醫和穩婆合力施救,他的心安定了一點,但是,目光觸及床上的血水和她痛苦的表情,他的心就涼颼颼的,似有冷氣在四肢百骸流竄。
她什麼時候懷有身孕?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他又懊惱又悔恨,痛恨自己出手太重。
她眯著眼,神智不清,不安地扭動,小臉被汗水染溼,虛弱得好似隨時會撒手人寰。
丫鬟端著一盆盆的血水出去,換一盆溫水回來……時光一點一滴地流逝,他什麼事也做不了,焦慮不安,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孩子能否保住?
終於,一切收拾停當,葉嫵好似睡了,面容寧靜,穩婆給她蓋上錦衾,馮太醫開了藥方,吩咐丫鬟去抓藥、煎藥。
“馮大人,孩子保住了?”楚明鋒驚喜地問,示意丫鬟帶穩婆出去。
“回稟陛下,微臣無能,孩子沒能保住,已經沒了。”馮太醫沉重道。
“怎麼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