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臣弟唯有出此下策,和嫵兒遠走高飛。”
楚明鋒怒火焚心,厲聲喝斥:“她已是沈家婦,你帶她私奔,就是錯!毀了沈家、葉家和皇室的顏面,你大錯特錯!”
“臣弟沒有錯,也沒有罪,若要論錯,錯在皇兄棒打鴛鴦!”
“混賬!”
“皇兄故意把嫵兒賜給沈昭,拆散臣弟和她這樁姻緣,其中險惡用心,臣弟心知肚明。”楚明軒憤怒地冷笑,“倘若葉大將軍成為臣弟的岳丈,皇兄擔心帝位不保,擔心臣弟有異心。”
這一點,楚明鋒無法否認。
他怒瞪皇弟,撐在御案上的手臂隱隱發顫,一雙黑眼瞪得大大的,猶如銅鈴,漆黑的瞳孔與眼白形成強烈的對比,很是嚇人。
很顯然,他處於極度的震怒中。
楚明軒不甘示弱地迎接他寒凜如冰、炙熱如火、冰火交加的目光,“臣弟從未有過異心,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為什麼皇兄不能成全臣弟和嫵兒?臣弟和嫵兒真心相愛,皇兄視而不見,強行拆散,枉為人兄。皇兄寵信沈昭、倚重沈昭,難道就可以把臣弟心愛的女子賜給沈昭、毀了臣弟的幸福嗎?臣弟與皇兄是同胞手足,為什麼皇兄非要猜忌臣弟?”
楚明鋒怒不可揭,“放肆!”
楚明軒絲毫不懼,俊臉緊繃如弦,語氣強硬,“臣弟今日就放肆到底!這些年,臣弟忠心耿耿,未曾有過半點不該有的心思,還為皇兄辦了不少事,無功也有勞,為何皇兄還要猜忌臣弟?臣弟縱然多情,養了不少舞伎、歌姬,但此生所愛只有嫵兒一人,嫵兒對臣弟也是一心一意,懇請皇兄見憐,將嫵兒賜給臣弟。”
楚明鋒覺得怒氣漲滿了身軀,無處發洩,因為,皇弟的指控戳中他最隱秘的心事,“你做出如此失德之事,有失體統,令皇室蒙羞,致朝野議論紛紛,你非但不知悔改,還敢要朕賞賜?”
“臣弟並非貪心,並非不知悔改,而是,此生此世,若沒有嫵兒相伴,臣弟生不如死。”楚明軒鄭重地跪地,萬分懇切,“臣弟與嫵兒心心相印,眼中只有彼此,懇請皇兄成全。”
“做出如此失德之事,還敢求朕成全,楚明軒,你好大的膽子!”楚明鋒怒火中燒地吼,面紅耳赤,完全喪失了理智。
“懇請皇兄成全!”楚明軒還是這一句,眸光熠熠,似有淚光。“葉嫵已是沈昭的二夫人,此事絕無轉圜的餘地,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楚明鋒怒目圓睜,眼中浮現幾縷血絲。
“懇請皇兄成全!”
“來人!”
楚明軒倔犟地怒吼:“臣弟無錯,皇兄偏心!”
兩個侍衛進來,楚明鋒重聲道:“將晉王押至聽雨臺,嚴加看守,無朕口諭,誰也不許探視!”
楚明軒被他們拉起,俊眸亦染了血色,“皇兄待手足如此狠心,臣弟不服!”
楚明鋒滿目狠戾,完全變了一個人,“朕警告你,在聽雨臺好好面壁思過,知錯了才能出來!你不要以為有母后為你求情、朕會心軟,這回沒人救得了你!”
楚明軒憤恨地怒視皇兄,被兩個侍衛帶出去。
御書房空空蕩蕩,靜得可怕,楚明鋒站了片刻,胸中沸騰的怒氣始終無法平息,面上的怒色也越來越盛。
驀然,他伸臂掃掉御案上的筆墨硯臺和小山似的奏摺,摔了一地;如此,他還不解氣,抬腿一踹,踹向御案邊的青花樽,力度之大,可怕得很。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青花樽碎了,青花碎片遍地都是。
站在房門外的小公公心驚膽戰,不敢進來,偷偷地瞧了一眼——
御書房內滿地狼藉,陛下站在御案一側,昂首挺立,拳頭緊攥,雷霆之怒讓他的臉膛扭曲成另一個人。
————
葉嫵問過別館的丫鬟,阿紫不在這裡。
吃了一點膳食,她覺得手腳冰涼,很不舒服,就臥床歇著了。
小腹一直鬧騰,隱隱的痛,且有加劇之勢。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披衣起身,正想喚來丫鬟,讓丫鬟去請大夫,房門卻被推開,“嘭”的一聲巨響,嚇了她一跳。
楚明鋒站在門口,臉膛佈滿了烏雲,眸色沉鬱,一襲黑衣令他的表情更為可怖。
她實在不適,坐在桌前,心知他很生氣,打算以靜制動。
他關上房門,站在圓桌前,“為什麼?”
“陛下想問什麼?”她冷冷地反問。
“你已是朕的人,為何還朝三暮四?”他扣住她的雙肩,轉過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