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子林道:“行了,今天就這樣吧。”
廣子林邊笑邊轉身走去,對我說:“這個冷蕭倒是來地爽快。”
剛走出兩步,冷蕭突然開了口,他說:“夫人,門主站在與你對立方的立場上,待你實在不薄,夫人你當真要一手斷送暗門嗎?”
我停了一下,回頭掃了冷蕭一眼,在鐵欄杆的另一邊,冷蕭面無表情。
“哦。”我說。
出了地牢,廣子林問我:“夫人,萬一冷蕭真的來個回馬槍,難道還真的讓另外兩壇回來支援嗎?”
我橫了他一眼,道:“怎麼?廣爺捨不得?”
廣子林笑道:“是捨不得,不是捨不得暗門的地界,而是捨不得我下屬眾人自相殘殺。”
我道:“哦,暗門勢力太大也不是好事,正好抵消一部分。”
廣子林神色有點複雜:“夫人,他們畢竟都曾隨我出生入死……”
我心裡冷笑,萬人枯廣子林,難道真有什麼慈悲心?面上道:“放心,冷蕭不會的。”
廣子林“恩”了一聲,再沒說話。
我奇道:“這回廣爺怎麼不問個為什麼了?”
廣子林含笑道:“夫人說不會了,那麼肯定是不會了的,問與不問,沒什麼區別。”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房。
冷蕭不會,他真派兵了,肯定是兩個結果:贏,或者輸。如果輸了,又落到廣子林手裡,不擔自己性命不保,全家人也跟著陪葬;如果贏了,就是冒犯女眷,此罪雖輕,壞就壞在我有上雲的孩子。更有風險的是,四個總司已去其三,剩下的那個陰晴難測,在寶盾與彎弓火拼之後,在暗門這個是非之地,他以殘存的寶盾壇勢力也真的很難預測未來。
冷蕭也是個小心謹慎的性子,以他給我大毛紅花而不是紅花這一點就可以看見他步步為營。
所以冷蕭最聰明的做法就真的是裝個聾子瞎子。
冷蕭當然是個聰明人。
第二天,冷蕭出莊。
而遠方萬毒世家一戰剛剛全面打響。
隔日,文總司前來拜莊。而寶盾壇的人馬九成都被留在了十里以外。
文曉生敷衍地行過禮,抬起眼來模糊地笑了,臉上乾枯的皺紋慢慢裂開:“聖女大人,好{炫&書&網久不見啊。”
我一呆。
文曉生又道:“聖女忘了?無怪無怪,一面之緣而已。”
我恢復常態,看了眼他手上那枚巨大深色翡翠扳指,淡淡笑道:“怎麼會?老爺子那日險些就把我騙過去了。”
不是別人,是我剛進暗門的營帳時,坐在正中的那個陰狸眼神的老者。(不記得的大人;跳回去看第章)
是了是了,門主哪裡是隨便一個人可以冒充的?當時很奇怪,自那天晚上後就再也沒見過這個人,此時再見他時,才知他身份:文曉生,暗門第四個總司。
廣子林一身酒氣出現在我面前,不過人倒很清醒,常年酒水不斷,他的酒量似乎不錯,廣子林剛為文曉生辦完了一場接風宴,我自然是避而不出了的。
“夫人你怎麼看?”
我皺眉:“廣爺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如此一面而已,能看出什麼呢?”
廣子林嘆道:“他的確是總司,上雲給四個總司的令牌各有小異,在左下角上的圖案各不相同:千運算元的是一壺酬籤,籽蔓的是一張臉譜,我的是一把刀子,他的,很奇怪的圖案,好象是三柱香。”
“你以前見過這個人嗎?”
廣子林點頭:“見過幾次,但他幾乎都不怎麼說話,我也不知道他是總司。”
“他年紀這麼大了……武功很好?”
廣子林搖搖頭:“沒看他動過手。”
我沉吟不語。
廣子林低聲道:“夫人,你看要不……”他說著,做了個“殺”的姿勢。
廣子林說殺人,面不改色心不跳,萬人枯果然名符其實。
我正左右掂量的時候,門口突然穿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傳出去,夫人也再無名聲可言了。”
門應聲而開,文曉生披著深色及地穿金披風,正站在門口。
我掃了廣子林一眼,他是真喝多了,還是文曉生功夫好他太多?人到門口了,他居然沒有發覺。
我回道:“那老爺子三更半夜的,來我房裡又是圖個什麼呢?”
文曉生乾笑兩聲,道:“人老了,半夜三更睡不著,出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