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亂,連身子也開始微微發抖。
那畫中的身影才有一個大概的輪廓,“砰”一聲,他猛地一摔筆,一把扯碎畫了一半的畫,一提掌,“嘩啦”一下把几案也掀翻在地,燈熄了,他搖搖晃晃站在原地,一絲鮮血從嘴角緩緩流下。
很久很久,混亂的呼吸慢慢平和下來。他提手把鮮血擦開,慢慢走過去,蹲下來。
顫抖的指間慢慢平鋪開紙的碎片,一片又一片,在地上又拼湊出那個身影,在清晨的校場上,瘦弱地好比風中一片殘缺的落葉……
於是,他就看著皺皺巴巴的碎片拼圖,久久的,靜靜的……
而傅清清,永遠不會知道。
我想我也是自私的,自私地想讓木曉幸福,自私地希望傅清清可以更勇敢,勇敢到無畏地站在那個人身旁,驅走十餘年的陰霾與冷清。
這自私,也許就是我期盼了萬萬年的“自我”。
人都退下了,我渾渾噩噩地坐在桌旁。
被我打碎的氤氳又慢慢被靈動聚攏起來,那張談判桌上發生的依舊如電影般在腦海中放映。
桌子上已經一片狼籍,鄴飛白的臉色鐵青,烏雲密佈,狠狠吐出兩個字:“卑鄙!”
易揚帶著麵皮,所以依然沒有表情:“鄴少莊主,你可以選擇不接受。”
鄴飛白握緊著拳頭“砰”一聲砸到桌子上:“你憑什麼還把她當成你的東西和我討價還價?從你把她送到暗門手裡,她就再也不是你的聖女了!你知道她在暗門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這才能活到現在?!”
易揚眼神冷冷的,睨著他,道:“這些還輪不到由你來告訴我。”
鄴飛白緊繃著臉:“別告訴我你還不知道,她流過產。”
我心裡一漏,猛然覺得自己無地自容,像被人拔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
不——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知道,惟獨他們兩個不可以——不要——
我慌忙著又一次將這氤氳打地四散開來。
不要——不要——
不要他們知道——
我抱著頭,扯著頭髮,嗚嗚地哭了……
靈動過來,拉著我的裙角,輕輕扯了扯。
我不理她。
她又蹭過來點,又扯了扯我的裙帶。
“你走開。”我說。
「清清,堅強點,繼續看下去好嗎?」
“我不要!你走開!!”
「看下去吧……」氤氳似乎又在聚集,說話的聲音又開始隱隱響起。
“我不要聽,我不想看!你走!”我抱著頭,大聲說。
「勇敢點吧,你不會永遠都可以逃避的。」
似乎是面前的人久沒有動靜,鄴飛白眼裡輕蔑的神色更濃:“連這些都不知道,憑什麼擁有她?”
易揚慢慢呼吸一口氣,平靜的語調緩緩問道:“暗門門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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