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殤卻說:“不,還沒有。”
我看向年殤,年殤答到:“剛才在場上的只有四十九個人,校場三甲三十八人,育人院二十人。”
我皺了皺眉,“還有一人!”
年殤緩緩點了點頭。
我再轉頭看向沙場中,沙土飛揚,黃色的塵埃中慢慢走出一個人影來。
塵埃落定的時候,我看見那第四十九個人胸前的沙袋。
當菲琳雪!!!
我以前從沒看見過當菲琳雪的兵器,就在今天,我看見了。
那是把斬馬刀,一人高的刀柄,一人高的刀身,有獨特的金屬光芒在日光下閃爍。那斬馬刀明顯有戰國時兵刃的特徵,刀柄有我的手臂粗,刀刃厚而堅實,當菲琳雪一身銀白的盔甲,單手拿著斬馬刀,那刀,少說也有百來斤重。
校場上響起一片驚訝聲,聲音裡同時也充滿了敬佩和期待。
水匕銎突然感應到了後方的來人,猛然起身回頭,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看到他微微有些抖動的背脊。
他們在說什麼,可是這個時候起風了,隔著一層樓高的距離我聽不清他們的話語,只看得見站在黃沙中的兩個人。的c3
風停的時候,斬馬刀劃開了黃色的沙屏。
我盯著前方冷聲說:“你故意的!”
蓮白色的人影晃了一晃,卻沒有聲音。
當菲琳雪的神力絕對不是憑空捏造的,她揮動斬馬刀,就像那把刀是塑膠做的一樣,毫不費力。驚人到恐怖的力量。
接連三天的比試,剛才所受的重傷,水匕銎早已是強弩之末。何況當菲琳雪又不是隻有力氣而已,她施展出來的一看就是一套很奇特的刀法,專門為斬馬刀而有的刀法。
斬馬刀,是古時沙場上的刀刃,刀長且重,意在一刀斬馬,是單純的力量型的兵器,一般是由力大無比的戰士所拿,用法都是一般的劈砍,常見的都是一刀把敵方的戰馬攔腰斬開,連同戰馬上的人。而刀法,一般人連提起斬馬刀都不太可能更談何刀法!
而當菲琳雪現在的確是在施展一套刀法,斬馬刀長而厚重,註定了刀勢不快,可是在當菲琳雪手中,卻猶如游龍驚鳳,猛鮫出水,鷹擊長空。刀的重量註定了速度快的結果就是慣性奇大,刀勢難收,可是當菲琳雪並不收力。她手上一加勁道,斬馬刀便迴轉過來,當菲琳雪一彎身子,斬馬刀在她背上回旋了一圈又回到當菲手中,這個原理可以參照日常的轉筆,不同的是,當菲琳雪轉的是過百斤的斬馬刀。只看那斬馬刀不住的迴旋著,饒著當菲琳雪的背,腰,甚至是腿,當菲琳雪又在不斷加力道上去,刀的速度越來越快,迴旋的巨刀像直升飛機的螺旋漿一樣,一刀一刀全部斬向水匕銎。水匕銎的鬼頭刀是一般長度的刀器,全部伸展開也夠不到當菲琳雪近身,而當菲琳雪的斬馬刀又太過霸氣,厚重強韌不說還速度奇快,水匕銎根本不敢用鬼頭刀去硬接,一來根本沒有當菲琳雪的力大,二來兵刃想交,水匕銎手中的鬼頭刀必定折損,失了鬼頭刀,水匕銎連最後的勝算也是落空了。
當菲琳雪挪移的速度沒水匕銎快,水匕銎近不了當菲琳雪的防禦圈,表面上是相持不下,實際上是當菲琳雪有勝無敗!
刀所激起的黃沙向四周奔散,黃色的空間裡,那個血跡斑斑的人影越發狼狽。
當菲琳雪的刀速越來越快,水匕銎在幾場惡戰後的體力卻越來越跟不上當菲琳雪的速度。在當菲琳雪又一次握住刀向水匕銎斬去時,水匕銎向後急退卻終於沒能避了開去,鮮血四濺,沙包早已一分為二,而水匕銎的胸口也被傷出了一條嚇人的裂口。
勝負已分。校場的看座上一片叫好,歡呼的,吶喊的,稱頌的,一片沸騰。
當菲琳雪為了停來飛轉的刀而沒有停下手來,而就在這個時候,水匕銎拖著流血的身體一步一步向我的方向走來,對於天主教最是威武的賞罰堂主人,在眾目睽睽下的慘敗會是多大的打擊?那些對勝利者的歡呼和讚美在此時的水匕銎聽來又是怎樣一翻滋味,他慢慢走了過來,屏棄了潮水般襲來的屈辱和諷刺,無視身上汩汩的血流,一步一步,那周圍震天的聲音好象全入不了此刻步履堅定而洩怠的來人的耳朵。
水匕銎慢慢走到我的下方,仰起頭來看著我右下手的人兒。在他的身後一條奪目的血帶,從沙場中間延伸到我的下方,像一條幸福的紅地毯,或者是安謐的黃泉路。
水匕銎流汗的臉上沾滿了黃沙,他的臉上很平靜,沒有表情,那些從他胸口噴薄的血液像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