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不顧,甚至落井下石,就這樣,又有兩個人折損在了旁邊的人的手上。
“水匕銎權大,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連天測殿丫頭小廝的去留他都要管。我花了不少心血,才在暗中得到了五旗人馬的認可。只是當時,五旗的力量已經被水匕銎削剝得不成樣子,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沙場上塵土飛揚,兵器碰撞發出的聲音此起彼伏。
“當菲護法當時想擴充聖明軍,心知水匕銎必定不會答應,便跳過了水匕銎直接來找我了。但是天測殿當時幾乎都是水匕銎的人,所以水匕銎立刻就得知了。當下要我暫時剝奪當菲護法的兵權。”
水匕銎突然跳出了人群的包圍圈,一刀劃破了站在人群外手拿弓箭少年的沙包。
“兵權一剝,水匕銎的力量就更是強大。所以,我第一次忤逆了水匕銎的意思。水匕銎大怒,活生生得把我關了禁閉。五天五夜!”
我突然覺得,也許有些事情,是沒有對錯的。有人流血,有人受傷……
“他沒有把我餓死,而是在第五天的時候放了我出來。從那時開始,他就應該明白,我再也不會屈服。我把當菲從牢獄裡放了出來,依然封她為握兵護法,從此當菲站在了我的一邊,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我與水匕銎分庭抗禮。”
又有人落敗,水匕銎的刀勢還看不出絲毫緩慢。
“現在聖女登冕在即,所有幫派都在蠢蠢欲動。聖女已然明瞭出兵東去的安排,水匕銎若還在護法之位,必壞大事。”
“易揚,”我輕輕喚他,“這十多年來,你就只在想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嗎……”
易揚沉默不語。我卻忽然覺得悲哀。
“為什麼我流落回來,你待我差別如此之大?”我突然這麼問,說完了後覺得很是失言。
易揚搖搖頭:“聖女聰慧過人,我的那些小把戲自然逃不了聖女的眼去,又何苦自取其辱?之前……我確是懷了其他的打算,既然聖女已然看穿,我也不用繼續下去了。”
我忍著心,把頭轉了開去。
易揚之前果然是演戲,希望我可以愛他,希望我可以當他的傀儡。我還記得那屋頂上盛開的煙花。我也一次又一次問自己,為什麼在落下瀑布的時候想起他說的那句:“我現在卻不想看到你死。”明明之前落下懸崖的時候還可以先把汀蘭踢下去的我,卻固執得抱緊了樹樁。白衣袂袂,他總是用清冷平靜的外表把自己包裹起來,無論是我,亦或是水匕銎,誰又看清過易揚的心呢?
耳邊突然想起易揚輕微的嘆息:“水匕銎有一句話沒說錯,我不過是個孌人,怕是玷汙了聖女……”
年殤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我和易揚也再也沒說過話,在怪異的沉默中看沙場上的比試。
果然如年殤所說,不到兩個時辰後,場上就只剩下四個人了。
水匕銎還未倒下,可是體力卻明顯不支,步伐有些沉重,連刀法都有點懈怠。身上血跡斑斑,有別人的血,自己也肯定掛了彩。另外三個人,一個是個拿劍的青年,另一個拿劍的卻是個老漢,第三個是握了對銅錘的魁梧大漢。
銅錘舞得最急,想流星雨一樣向著水匕銎砸去。水匕銎不敢硬接,施展輕功躲到了那個青年背後。現在剩下來的怎麼會是等閒之輩?那個青年一個優雅的轉身,長劍如鬼魅一樣襲來。
水匕銎舉刀,用刀面擋住這下急刺,另一把長劍又近在咫尺。水匕銎向後一躍,卻是一雙銅錘伺候,險險躲開,身後又是兩柄利劍。水匕銎突然一個龍門越,踩著眼前的一對銅錘向高空奮力一跳。那個舞錘的漢子沒想到錘上會突然多加一個人的重量,當下重心不穩,向先撲去。兩柄長劍吃驚不小,可是想收回勁力又不可能,只得偏開劍頭,像兩邊刺去。此時水匕銎正好回落,手腕翻轉,分襲兩柄長劍,那個青年和老汗的沙袋登時破了開來。舞錘的大漢正好抓住水匕銎向另兩人揮刀的空隙,提錘砸了下來。待水匕銎將青年與老漢的沙袋劃破,銅錘已在背脊,避無可避,硬生生的受了一錘,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那漢子大喜,提起銅錘又追了上來,水匕銎提了口氣,居然伸手抓了揮來的一隻銅錘,奮力想一旁撥去,那漢子沒有水匕銎力大,一隻手臂張開,胸口門戶大開,水匕銎毫不含糊得揮刀劃去,沙袋立破。
不到兩個時辰,水匕銎勝。
那漢子一走開,水匕銎就再也站不住了,單膝跪了下來,大口喘息著,左手扭曲,肯定是剛才硬接銅錘的一下壞了骨頭。
我說:“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