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跟隨蘇南瑾的那一百多名親兵的供狀,隊副以上都有供詞和簽名畫押,其餘士卒則是在各自名字邊按上了血紅的手印。
蘇海政手指顫抖的翻到最後一張,上面赫然是另一行字,“一式兩份,一份送長安,一份送軍中”,心裡不由變得一片冰涼,難不成裴行儉當日讓瑾兒落入圈套後,竟是立刻便做了這份東西出來?他呆了半晌,抬頭嘶聲道,“這東西、這東西是怎麼來的,還有多少人看過?”
梅主簿的聲音也有些發顫,“下官也不知,適才回到營帳時便見到了這份文書,看這模樣,只怕傳閱之人少說也有數百……”
見蘇海政還在出神,他忙補充道,“輜重營之事,下官也聽聞了,多半正是此事在作怪。下官匆匆問了幾句,似乎營中不但此份文書傳閱甚廣,還有許多別的傳言,都說是伊州庭州兩地的府軍親眼所見。如今軍中不知此事者恐怕已是不多,大都護若強行平定輜重營之人,鬧得不好,只怕會引得全軍譁變!咱們如今手頭的親兵不多,大都護萬萬不可自陷於險境!”
蘇海政慢慢閉上了眼睛,裴行儉原來不但把瑾兒引入了圈套,還佈下了這麼多後手!難怪他能派人傳話,說是在庭州恭候自己,原來早已使下這些手段,令軍心在這半月之內徹底渙散,自己連夜拔營回師,晝夜兼程,可如今便算趕到庭州又有何用?更莫說這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