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西州府兵,也在團正、旅正們的帶領下趕到了都督府門口。邊軍的帶隊校尉自是厲聲呵斥,令他們放下弓刀,聽從大都護調遣,西州府兵的團正卻是一臉桀驁,抱著手傲然道,“某隻知奉令衛護西州,不知什麼叫清查叛黨,若想讓某放下弓刀,除非都督發令”
邊軍校尉氣得鬍子都快立起來了,他手握軍令,滿以為這幾百府兵不過手到擒來,誰知卻會遇到這樣一個混賬角色眼見那團正竟是滿臉輕蔑,他再也忍耐不住,揮刀出鞘,指著團正怒道,“你敢違抗軍令?”
那團正眉毛一立,毫不猶豫地拔出腰刀,冷笑道,“怎麼?只有你有刀麼?想讓某放下弓刀,任你宰割,那便先看我手裡的刀可肯答應”
兩邊的軍官拔刀,下面的兵卒豈肯示弱,都督府前頓時一片腰刀出鞘的聲音,無數把明晃晃的腰刀在陽光下閃動著一片刺目的寒光。
眼見這局勢竟是一觸即發,琉璃腳下不由一頓,卻聽都督府裡有人高聲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第113章 喪心病狂 膽大包天
從都督府走出之人穿著一身青色袍子,身量矮小,面孔清瘦,看去只是一個貌不驚人的八九品官吏,那位原本鬚髮皆張的校尉卻立刻收了刀,“盧主簿,是這些西州府兵膽大包天,竟敢違抗大都護的軍令”
盧青巖點了點頭,走到西州府兵面前,上下打量了那位團正一眼,抱了抱手,“這位團正,不知你對大都護的軍令有何異議?”
團正把腰刀一收,順著鼻樑看了盧青巖一眼,冷笑著道,“大都護要派人入西州,光明正大進來便是,為何要先派小隊以回報軍情為名入城,扣住守城軍卒,再大隊入城?你們行事如此鬼鬼祟祟,又動手傷人在先,如今還想要我等放下弓刀,聽你們調遣,我呸”
這團正生得高大,居高臨下罵得酣暢淋漓,那一聲響亮的“呸”更是帶得唾沫橫飛,盧青巖再是定力過人,不由也退了一步,抱手笑道,“這位團正誤會了,我等此來西州,乃是奉命清查賊逆同黨,事先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因此才不得不如此行事,所謂軍令如山,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團正體諒。只是大都護確有軍令,西州府兵當聽從周校尉節度,若是團正執意違抗軍令,須知軍法無情,日後若是追究起來,便是麴都督也護你不得”
那團正沉默了片刻,盧青岩心裡一鬆,正要再說幾句,團正已冷冷的道,“日後之事,日後再說今日不見都督,想讓我等放下弓刀,卻是休想”
盧青巖不由愕然,忙要開口,卻聽身後周校尉大聲喝道,“站住,爾等何人,還不退下”
盧青巖忙轉過身去,只見迎面走來了幾位年輕的胡女,都是衣著華貴、容顏美麗,當中一個女子身量修長,雪白的臉上一雙眼睛正毫不避諱的盯著自己,目光之中竟有一種冰雪般的凜冽之意,他心裡頓時一震,就聽身後的那位團正大聲道,“長史夫人,這些人是大都護的親兵和伊州邊軍,足有一千餘人,適才他們打傷了守城的府兵,把住了城門,如今又包圍了都督府和世子府兩處,說是要清查逆賊同黨。”
盧青岩心中一凜,這就是庫狄氏?怎麼那一隊兵卒沒有堵住她?他忙走上一步,向周校尉一擺手,笑吟吟的行了一禮,“原來是長史夫人。”
琉璃向團正點了點頭,目光轉向盧青巖與周校尉,語氣十分溫和,“兩位請了,適才我家門前也來了一隊兵卒,說是要清查逆賊同黨,敢問一句,誰是逆賊,誰又是逆賊同黨?如何會清查到我家去了?”
盧青巖微笑道,“此乃軍機,請恕在下不好透露,總之西疆如今有賊逆做亂,賊首已被大都護正法,為免各州府有同黨為亂,大都護特命我等來西州接管府兵,素聞夫人在西州頗有威望,還請夫人勸說這些府兵放下弓刀,否則,當此危急關頭,他們越是違抗軍令,豈不是越是令都督百口莫辯?”
琉璃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突然道,“敢問您高姓大名,官居何職?”
盧青巖一愣,想了想還是答道,“在下姓盧,在大都護府上任主簿一職。”
琉璃隱約記得這個名字,猜到多半便是上回跟著蘇南瑾來西州的那一位,微笑著點了點頭,“盧主簿,久仰大名,失禮了。我有一事不明,還望主簿指教——請問大都護是要將西疆各州都清查一邊,還是隻清查西州?”
盧青巖警惕的搖了搖頭,“抱歉,此事在下無可奉告。”
琉璃淡淡的道,“你不敢答,也是尋常,想這安西大都護府統領著西疆上百個州縣府衙,大都護此次出兵,身邊唐軍不足一萬,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