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用些熱水?出了瓜州,這一路上便再不得沐浴了。”
一千里沒有澡洗?琉璃頓時恨不得泡進熱水裡再不要出來。
待裴行儉回到房中時,琉璃的頭髮剛剛半乾,還未挽起。見他回來,阿燕和小檀都行了一禮便退下下去。裴行儉伸手拿起梳子,一面幫琉璃梳通頭髮,一面便笑問,“今日怎麼這般早便沐浴了?也不等我一等。”
等他?琉璃白了銅鏡裡的他一眼,“你如今這般忙,我怎知道你什麼時辰回來?”
裴行儉手上一頓,輕聲道,“琉璃……”
琉璃笑道,“我知道只是一個人在車裡有些悶罷了。”到敦煌前,便是坐在車裡,裴行儉也常會隔著車窗和她說上幾句,可這幾天,白日裡兩人加起來只怕也沒說十句話。
裴行儉輕輕出了口氣,聲音多少有些歉疚,“到西州安定下來了便會好些。”
琉璃笑道,“好。其實路上有什麼事,我問風娘子也是一般,她知道的比你還多。”裴行儉的打算自然沒錯,如今西州那邊情勢不明,這麴崇裕周到得無可挑剔,卻不知到底是什麼打算,裴行儉待她越是如同尋常官宦夫妻,她自然越是安穩,就如他自己表現得越是毫無鋒芒,便越有利於日後迴旋。
眼見頭髮已經梳好,琉璃自己動手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今日在哪裡用晚膳?”
裴行儉笑道,“你快換上衣服,今日瓜州的長史宴請麴玉郎,我推了個不想去,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