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您是否想過,告病以避?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此戰是勝亦險,敗亦險,恩師何必以身犯之?”
蘇定方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厲聲道,“守約,你怎能動此種念頭?”
裴行儉不由一怔。蘇定方又冷冷的問道,“我且問你,若你為先鋒,此戰是往勝裡打,還是往敗裡打。”
裴行儉並不猶疑,“自然是往勝裡打,總不能因為怕違了上意,便拿將士的性命來博自己的前程。”
蘇定方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點頭道,“總算我沒有白教你這十年須知兵危戰兇,天下無常勝之理。難道因為難以取勝,人人便畏縮不前了?”
裴行儉忍不住道,“爭戰自然沒有常勝之理,但若明知兇險,進退兩難,又何必……”
蘇定方擺了擺手,“我知道你的意思,守約,你年紀還輕,又從未去過沙場,因此才會給我出這樣的主意,你這般作為,放在朝堂上,原是不錯的,既知兇險,又何必去趟這趟渾水?然而武人之於戰場卻不同,戰火燃處,便是使命所在,不戰而逃,是何等的恥辱當年衛公固辭宰相之職,不欲捲入朝廷是非,然而吐谷渾叛亂一起,卻親自求見房相,懇請掛帥出征,不顧年高多病,不計榮辱得失,這才是武人的本色”
“這幾年,為師也常想,一個武人怎樣才算是死得其所?最壞者,莫過於兩年前你我相送了一場的那位薛駙馬